諸承淵本是想將盧固修直接丟給處刑司弟子,如果盧固修有所異動,他並不介意今日投入處刑司的多上一人。
畢竟他在天霄宗的位置已是太上長老,平日裡給這些長老顏面,不計較他們背地裡的小心思和小動作,是他不願和這些庸庸碌碌之人過多計較。
可若這些人以為他良善可欺,連帶著看輕他的弟子——
諸承淵眼底閃過冷凜寒光,觀淵劍的劍芒僅僅是透出一絲餘波,都足以讓被劍氣包裹著的盧固修從昏迷中痛醒,發出悽厲慘叫。
然而當盧固修的血液落入雪白鋒利的劍芒中,發出如同火焰燒灼著水油般的聲音時,諸承淵冰冷徹骨的目光這時才真正投注到盧固修身上。
此人的氣息有異。
諸承淵毫不手軟,察覺到異樣的下一秒,銳利的劍芒毫無停頓地刺透盧固修的丹田,硬生生剖出一顆纏繞著冤魂哭喊,繚繞著濃鬱血氣氣息的黑色金丹。
當這黑色金丹被挖出的那一刻,盧固修慘叫了一聲,「不要!!」
盧曲木的臉色更加難看,不顧盧固修「老祖救我」的喊聲,這位煉器閣閣主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連連辯解求饒。
只不過這一次,他為之求饒的人是他自己。
「尊者饒命!此魔孽所作所為,我真的一概不知!!」
遠在試煉台上觀看比斗的孟玄素,突然看見一道沖天劍光朝著他眉心刺來。
當劍光停駐在孟玄素眉眼三寸的距離時,劍光內傳出諸承淵的聲音。
「有內門弟子修煉魔功,我已挖出他的魔丹,現下徹查天霄宗,若有弟子入魔——」
諸承淵的聲音中透出冷寒刺骨的殺意。
「一律就地處死。」
孟玄素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毫不猶豫地將徹查宗門弟子的任務交給了執刑司長老。
他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修真界分為人,魔,道修,魔修多為魔淵中暴虐嗜血的怪物,靠生食活物血肉魂魄,修煉至一定境界後,才能化為人形。
而這些修煉有成的魔修組成了魔門,三番五次犯下擄掠一城池凡人,甚至小宗全部修真者進行血祭,生食的可怕罪行,正道宗門屢次圍剿,都難徹底剿滅魔宗。
而人乃萬物之長,生來適合修真,只是有些目光短淺,或是心性殘暴之輩,貪圖魔修功法的威力,或是渴望一日千里的修煉進益,被魔修蠱惑入魔,也在暗處血祭甚至生食活人的血肉魂魄,以此修煉魔物的功法。
因此魔修在修真界是人人除之而後快,決不能容許其魔修功法蔓延的毒瘤所在。
如今在天霄宗中,竟然有長老們每日接觸的內門弟子,在他們眼皮底下也墮為魔修,如果觀淵劍尊沒有發現,孟玄素都不知道這些人暗地裡會擰成多大的一股勢力。
很快,孟玄素連帶著一干執刑司長老來到道玄殿,帶走了奄奄一息的盧固修和面如土色的盧曲木。
處刑司司主弟子謝端閔也剛想告退,祈懷月卻突然叫住了他。
「謝……謝道友,請留步。」
諸承淵和謝端閔一併看向他。
謝端閔是驚訝於觀淵劍尊如此看重的弟子,竟然會記住他的姓氏。
而諸承淵同樣詫異,他乖軟膽怯的小弟子,竟然會主動和一個陌生弟子攀談。
有謝端閔在場,祈懷月不好叫諸承淵師尊,他只能小聲喊道。
「……尊上,我想和謝道友私下聊一聊,可以嗎?」
諸承淵非常不喜歡這聲「尊上」。
可在自家小弟子柔軟而期盼的烏黑眼眸注視下,他只能冷淡地頷首。
當看見祈懷月朝著謝端閔跑去的背影時,觀淵劍尊兀然開口。
「早些回來。」
祈懷月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知道啦,尊上。」
折返回道玄殿,看見諸承淵定定看著祈懷月離開這一幕的孟玄素,不知為何覺得自家師弟的眼神,有點像是看著自家長了腿跑掉的大白菜。
仿佛擔心祈懷月會被豬拱走。
然而一晃神,諸承再度用著冷寒如冰的目光看向他,打破了他腦海中荒唐的想像。
孟玄素問,「師弟,不知你還有何要事?」
半途再度收到諸承淵的劍氣傳音讓他回來,孟玄素擔心諸承淵還有要事找他,只能囑託好執刑司長老收管好囚犯後,匆匆再度折返而歸,生怕自己錯過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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