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嚴重?」這下連柳無顏都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仙尊呢?重妄怕不是被人給坑了。」
他想上前幫忙,大祭司扣住他的腰,「別過去,身上的聚靈丹都給他,其他補充靈力能幫助突破的丹藥都給他。」
「你……」柳無顏震驚的回頭看他,不敢相信他急著趕來竟然會選擇袖手旁觀,不幫重妄壓制魔氣。
「按我說的做。」大祭司扣著他腰身的手又用力了幾分,語氣也加重了。
柳無顏頭一回見他這麼強勢,莫名其妙的就被唬住了,翻了好幾個儲物戒,把能用得上的丹藥全朝重妄扔去,直接扔進大張的龍嘴中。
最後一瓶丹藥扔完,不等他反應過來大祭司就撕裂空間帶他回別院了。
「你為什麼不幫……」
「幫不了。」
柳無顏臉色微沉,不再問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你我皆是棋子。」大祭司依舊面無表情,語氣卻比以往多了不易察覺的溫柔,「這盤棋下了太久,只有一人能操控棋局,兩顆棋子改變不了什麼,貿然掙脫掌控只會被悄無聲息的抹殺。」
「這世上只有仙尊能馴服重妄,魔化的重妄比你想像的還要危險,我不是袖手旁觀,只是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下儘可能與幕後之人周旋。」
他沒有說在今夜之前他也是想不管不顧的衝過去的,他知道的太多,最後定然不得善終,倒不如自己選擇一種方式身死道消,可在去魔尊殿的路上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一顆棋子不在乎生死,但這顆棋子旁邊的棋子實在太笨了,沒人看著些,他不放心。
空氣沉默了許久,久到大祭司心中有了一種叫做自嘲的情緒,身邊的人突然驚訝道:「你第一次跟我說這麼多話,原來你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啊!」
大祭司:「……」我說了那麼多他真的認真聽了嗎?
魔尊道侶大典當日,准魔尊夫人不知所蹤,魔尊心魔發作毀了整個場地,收到請帖來觀禮祝賀的眾人還未到魔界便看到一條魔龍盤旋魔界與人界交界處上空,頭頂烏雲密布,雷聲滾滾。
魔尊引來了雷劫,渡劫後期邁入半步飛升的雷劫。
九道天雷劈了九日,一道匯聚耗費一日之久,雷劫覆蓋方圓百里,每一道都被沖天的魔氣籠罩,劈下時不見周圍景物,只有一條魔龍和滾滾黃煙。
除了渡劫的魔尊,周圍所有東西都被劈成了灰燼。
第三日起那片被天道法則保護的土地就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龍血滋養萬物,可惜還未長出什麼天材地寶就被雷劫劈得胎死腹中,只留下沾染龍血的一片廢墟。
圍觀渡劫的修士無數,柳無顏和大祭司隱了身形站在最外圍。
「這就是你讓我給他丹藥的原因?」
「嗯。」大祭司頷首,「幕後之人逼他完全魔化為禍蒼生,仙尊不在無人能夠阻止,那便只能賭他的天賦能不能突破到半步飛升了。」
「一場雷劫是我能爭取的最長時限,若仙尊還不能趕來……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本就是一場孽緣。」
第73章
沈雲清睡醒後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他只覺得識海中和重妄的魂契比以往存在感強了許多,顯然重妄修為更高了,並沒有性命之憂。
至於為什麼沒有來找他,大概還是因為魔化。
確定重妄沒事他才嘗試睜眼,入目的是一個陌生的雕花大床,等不及他去想這是哪裡,耳邊就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終於醒了,起來喝點水吧。」
和水杯一起映入眼帘的是個他從未見過的男人,除去俊美的容貌,男人周身的氣質讓他下意識想到了四個字:光風霽月。
上一次他用這個詞來形容的還是他的師尊,沈雲清看著他和師尊完全不同的臉,心神恍惚了一瞬。
是兩個人,卻能給他差不多的感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他竟然會下意識覺得這人會很好相處,也值得信任。
沒來由的好感充斥腦海,接踵而來的就是反抗這股好感的排斥和防備。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是和善之輩,怎麼可能對一個人無端生出好感。
「我是慕月。」看出他眼中的防備,慕月放下水杯並未強求,「鳳宿被魔尊打傷不得不閉關療傷,閉關前讓我代他照顧你。」
「多謝前輩。」
沈雲清嘴上說著謝,心中並無半點動搖。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龍崽子魔化打傷小鳳凰,那小鳳凰為何會與一個隱世萬年的半步飛升如此熟悉,還能托其照顧自己。
「鳳宿想為你破命劫,所以找上了我。」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慕月慢條斯理的與他解釋,「百年前你修為散盡不肯見他,他便拿他擁有的一切與我交換,他一次次強行突破提升修為去幫你解決後顧之憂,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若他身死道消,按照約定以後我會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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