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裂空間跑了,大祭司看著他消失的位置,突然覺得手很癢,想把人抓回來打一架。
鬼界。
從陌生的房間醒來,沈雲清絲毫不驚訝,慢慢悠悠的坐起身,轉頭看向門外。
他最近睡得時間很長,依稀記得柳無顏強行用銀針喚醒他,跟他說換個地方養身體,讓他安心住下。
具體細節記不清了,但柳無顏他信得過。
就是這個地方有些冷,陰冷。
沈雲清正想找一件大氅披上,門外突然傳來吵鬧聲。
「尊主說了任何人不許入內,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是我非要見仙尊,尊主要發火就讓他找我!」
態度強硬的女聲傳入耳中,沈雲清覺得好像有些熟悉,很快就看到一個人影來到門外,從上到下整理一遍儀表,然後才抬手敲門。
小心翼翼的敲三下,聲音小得生怕人聽到似的。
「進來吧。」
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門外的人一陣風似的「飛」過來,快到跟前時倏地停下,低著頭禮貌詢問,「仙尊,方……方便和你說說話嗎?」
沈雲清從未想過自己會從一具骨頭架子上看出羞澀,倒不是他觀察得多仔細,實在是白骨變紅太過明顯,想不注意都難。
「藍護法直說便是,不必拘謹。」
他記起來了,來人是閻幻的護法藍息,曾經用白骨給他比心的奇女子。
藍息猛的抬頭,渾身上下唯一算得上人類的半張臉通紅,眼睛也亮的驚人,「仙尊你想離開這裡嗎?我打死尊主送你走!」
聞訊趕來的閻幻正聽到這句話,邁步進門的動作僵了僵,本就毫無血色的死人臉更白了,「還想打死我?你試試。」
「你來幹什麼!」藍息轉身護在沈雲清身前,惡狠狠的警告他,「不許傷害仙尊!」
她是老冥尊留下的小丫頭,閻幻顧念舊情一直放縱著養,此時無比後悔自己沒抽出時間好好管教,「仙尊與你無意,你再喜歡也要有個度,別在這做無用的糾纏。」
被說中心事,藍息大半邊骨頭都紅了,「我……我就是喜歡,你要是敢傷害仙尊,我就打死你後宮裡所有女人!」
閻幻是鬼修,修煉的功法有時需要活人安撫鬼氣,有時又需要同類雙修,所以三宮六院美人無數,不能說都有用,但鮮少有完全無用之人,算是一大軟肋。
兩個鬼修對峙,屋內鬼氣瀰漫,沈雲清哪能受得住,一連咳了好幾聲,等閻幻反應過來收了鬼氣才堪堪停下。
「仙尊你怎麼了?」藍息飛快的在他手上摸了一把,「手好涼啊,你是冷嗎?我給你取暖!」
說完直接拆了自己一條肋骨,拿著那白骨獻寶似的,「我把它點著了送給你,永遠不會滅的,你拿著取暖正好!」
「夠了。」
閻幻及時攔住她繼續丟人的舉動,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扔回她自己的院子,又設了結界關起來才回來。
「仙尊見笑了,藍息從小便沒人管教,性子頑劣了些。」
沈雲清不覺得頑劣,甚至覺得很有趣,但他不說,只冷淡的抬了抬眼,「冥尊將我綁來,所為何事?」
提起這件事閻幻就想弄死柳無顏,總不能說是自己被坑了還得負責照顧他,憋了半天最後只吐出兩個字,「吃藥。」
沈雲清看看他遞過來的丹藥,露出了睡醒後第一個疑惑的表情。
柳無顏說送他來養身體,他以為最多是閻幻派人來管這些,怎麼會是閻幻親自看著?
見他不動,閻幻滿眼瞭然,難怪柳無顏說得看著,敢情有人看著都不願意吃。
接下來一連幾日閻幻都準時準點過來看著他吃丹藥吃天材地寶,準時準點一日三次。
沈雲清也沒多說什麼,要是重妄這樣他還能說兩句抗議一下,換成別人他可丟不起那個人,不想吃也忍著吃了,所以兩人相處得倒還不錯,誰也沒挑明人質的事。
相安無事下,沈雲清終日見不到別人,只有閻幻會進來,其餘人都在院外守著,要是從前這樣肯定沒什麼,如今沈雲清只覺得日子過得過於悶了。
也不知龍崽子恢復得如何了,沉睡中又無法傳音說說話……
第四日夜裡,沈雲清靠在床頭看書,隱約覺得過於寂靜了,似乎連外面守著的人都沒了動靜。
「仙尊。」藍息做賊似的推門進來,「仙尊我來了,閻幻一直防著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
「坐。」沈雲清放下書饒有興趣的看她,「你這麼陽奉陰違,閻幻不會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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