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稍安勿躁,你先聽聽我的考量。」
魏渝言語深切:「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我的鋪子初來明州鼓樓,根基不穩,所承擔的風險也不可知。若我真是居心叵測之人,只管著誆騙清寶齋或是珍玉齋押寶,可若是咱們三方合作,雖說帶來的聲譽一分為二,可從中的風險也是一分為二。」
這話倒是讓兩位大掌柜都沉默了。
他們之所以搖擺不定,不就是又想得到聲譽又擔憂風險。
「咱們可以尋個中間人,簽下契約,若我的商貨若是砸在手裡,你們的珍珠不僅悉數奉還,還會額外補償你們一成利。」
此事若是成了,雙方都會大賺;但若是虧了,賺錢的就是清寶齋和珍玉齋了。
宋掌柜當即道:「做生意最忌諱瞻前顧後,既然魏掌柜說得如此明白,那我就與你簽契!」
他又陰陽怪氣一句:「清寶齋若是害怕,那就莫要摻和了。」
林寶臻瞪宋掌柜一眼,又看向父親:「爹,咱們……」
林大掌柜沉思片刻,舉起酒盞:「那就有勞魏掌柜替我們清寶齋操勞了。」
魏渝心下一松,面上不顯,舉杯應聲道:「兩位掌柜放心,此事必成。」
待他們簽好契約又在官府過契之後,珍玉齋和清寶齋的僕從就帶著一箱又一箱珍珠來到徽水街。
這些珍珠雖說不是珍品南珠,可也是珠形圓滿,色澤瑩白的中品和下品精珠了。
楊泰看得嘴都合不攏了:「東,東家你這是……」
「珍珠來了,你的漆盒製得如何了?」
楊泰半晌才反應過來,道:「這兩日正帶著木匠打磨玉石和雕刻貝殼。」
「雪蛤山參鹿茸攏共需要九千漆盒,每樣暫時先做一千。」
魏渝到底還是謹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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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盒敲定,魏渝想著去申樓藥材堂瞧瞧,不成想他連擠都擠不進去,踮腳許久才看到忙著熱火朝天的渙哥兒和沈珺。
「罐罐。」
魏渝回頭就見著滿頭大汗的甘九:「大哥怎麼出了這些汗?」
「幫著人送了兩趟藥材。」
甘九擦擦汗,笑道:「當初可真叫你說對了,自打開了鋪,這城中不少藥堂都來咱們這兒進貨,那麼貴重的天麻兩三天就被一搶而空!」
「我這就把帳本拿來……」
「不用,改日再瞧。」
「我聽人說珍珠的事情了。」
甘九道:「東家,咱們的藥材鋪每日進帳千兩,就是不和那些珠商合作也能買不少珍珠,為何要再與旁人牽扯呢?」
魏渝淡笑道,「明州是一塊肥肉,能吃下多少都是有定數的,若你吃多了,就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甘九一怔:「那咱們的藥材堂……」
「每日千兩的進帳那些人還看不上眼,咱們想要站穩腳跟,必須拉著別人一起承擔。」
十一月上,申樓魏家藥材堂和菜市集的山蘑攤子已開張一月。
今日,寅樓七層的魏家山參閣終於開張了。
鼓樓下的鞭炮響了六次,只見著那七層窗口忽然拋出三條艷紅紅綢,一直擺尾到牆角,隨著炮竹碎屑隨風飄揚。
這也讓方圓幾里的過路人都看到這紅綢子上的墨色大字。
「這紅綢子寫了什麼?」
「參養養道,滋補真元……」
「八珍之首,嬌容玉貌……」
「男兒本色,盛仁之力……」
「哎呦,這,這什麼虎狼之詞……」
「這魏家山參閣還賣這等補養之物……」
開張半個時辰,鼓樓七層就圍滿來往商戶。
只見著那排排木柜上擺放著各式珠翠點綴的漆盒。
有一排木盒由著銀絲勾勒成山巔白鶴,竟以貝殼雲石作翼羽,紅石瑪瑙點睛,邊角綴著數十顆瑩白小巧的珍珠,栩栩如生又華貴非常!再瞧那八角菱盒,金絲勾勒數隻花鳥,粉漆與金漆交相呼應,又玉石和珍珠鑲嵌其中,好一副花鳥報喜圖!……
「這真是好大的手筆!」
「從未見過有人在漆盒上做這等工藝。」
因著魏家山參閣的漆盒實在精緻華美,一時之間不少來看熱鬧的人都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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