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月收穫如何?」
魏渝道:「還成吧,今年雨水多,山蘑藥材一片片爛在山裡,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靠山吃飯就是看老天爺臉色,給多少咱們就吃多少。」
孔老爺哼笑兩聲:「你倒是灑脫。」
魏渝笑道:「那銀鼠彩狸皮子等到理清數目馬掌柜會親自給您送去。」
「你們家現在事情多,莫要讓馬掌柜親自來了,過兩日我讓孔言帶些人過去取。」
魏渝揚聲笑道:「那多謝孔爺照顧,您喝茶。」
旁邊人你看我我看你,那曾經效仿魏家養參的王二爺忽然拍桌道:「魏小東家,有個事我可得說道說道你。」
魏渝轉過頭看他,嘴角掛著笑意:「王二爺有何賜教?」
「賜教可說不上,只是你造船一事,怎麼瞞得嚴嚴實實,若不是鄴城那傳來消息,我們怕是還不知道咱幽州多了一艘大商船了!」
當時建船一事魏家和孔家是偷著來的,就連選地都選了偏僻靠河的馬橋曬場,平常運送木材和桐油也是能遮擋就遮擋,一個參園子就讓人如此眼紅,更何況一艘價值千兩黃金的商船!
魏渝喝一口茶,笑眯眯道:「我若是真想瞞你,我船都開出蘭江了,你還在家裡瞎琢磨呢。」
「你!」王二爺氣得鬍子直跳。
「二爺,二爺,有話好好說,這事咱們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說話的人是幽州最大胭脂行的掌柜,他拍拍王二爺肩膀:「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王二爺臭著臉色,哼了聲:「鄴城替咱們運一石貨,腳價有十二兩五錢,你能給我們便宜多少!」
魏渝笑著道:「二爺以為多錢合適?」
王二爺吹鬍子瞪眼:「十兩!」
魏渝揚聲道:「好!就十兩!」
「啊?就十兩……」
「十兩銀子?那可比鄴城省下二兩五錢呢!」
有些糧商眼睛都亮了:「若是一石十糧,那咱們若是運一百石糧可就省下二百兩銀子了。」
王二爺看魏渝應承得這麼痛快,有些覺得自個兒嘴快了,他清清嗓子:「那九兩……」
「王二爺,這做人得知足不是?」
魏渝將眾人神色一一掠過,含笑道:「一石貨可以給你們便宜二兩,但腳價我要提前預支八成。」
鄴城宋家也只是預支四成……
「預支八成!?」
「這,這鄴城都不敢預支八成啊!」
胭脂行掌柜也猶豫道:「這數千里的江海可不比陸路,不說沿途還有海盜騷擾,就說海上氣候變化,若是貨物沒了,我們還搭進去八成腳價……」
王二爺氣得直拍手:「你這滑頭小子,嘴上說是給我們便宜二兩,里外里還是你占了便宜!你莫不是想帶著八成腳價跑了吧!」
「我占了便宜?我占了什麼便宜?」
魏渝也不慣著這些老東西,直接拍桌而起:「王二爺,那咱們今兒就算算清楚,一石貨便宜二兩,一千石就便宜足足兩千兩,這省下的銀子進了誰的口袋?是你的口袋!你們不過是提前給我商行預支八成腳價,這錢還是個死數目,也就是早些和晚些落在我手裡,我又出力又出錢,提前收八成腳價怎麼了!」
糧行掌柜是個人精:「孔老爺,這裡您最有底氣,您怎麼看?」
「這事關係大家利益,孔老爺您可不能和稀泥向著魏小東家!」
孔老爺慢悠悠喝茶:「關係到銀子的事,我誰也不向著,你們誰有理,我聽誰的。」
魏渝聽到這話皺起眉:「孔老爺,咱們共事這些年,我魏渝的人品和能力您是知道的,您這話是信不過我?」
孔老爺呵笑一聲:「一碼歸一碼,海上經商到底是有些風險的……」
「好好好,都害怕海上有風險不是?」
魏渝冷笑道:「那我現在運一石貨也要十二兩五錢,腳價我也像鄴城那般只要四成,你們哪個人想要用我的商船運貨,那咱們就簽字畫押,做個保!」
胭脂行掌柜疑惑道:「做什麼保?」
魏渝手指點水在桌上寫寫畫畫:「譬如張掌柜的胭脂行此次要一百石的貨,那你給每石貨投保一兩,只要是商貨有損或是有差,一石貨我補你三倍!」
胭脂行掌柜遲疑:「那若是我這百石胭脂囫圇運回來呢?我這一百兩保錢你退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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