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灰崽。」
兩頭在林中打鬧嬉戲的公狼聽到聲響就躍跑而來。
灰崽毛絨小爪勾著食盒,舌頭斯哈斯哈的吐著,瞧著一副饞包樣子。
魏承抬手摸一下灰崽腦瓜,再想摸第二下的時候黑狼卻暗戳戳的擠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灰崽歪歪腦瓜,一雙狼眸澄澈又明亮。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小氣。」
魏承笑著摸了摸杏兒,他將食盒打開:「今兒吃蒸碗肉。」
「一人一碗,莫要爭搶。」
肥瘦相間的扣肉軟糯鮮香,因著熬煮多時,入口即化,兩頭小狼香得頭也不抬,大口造肉。
見著它們吃得歡快,魏承也放下心來。
前幾日兩頭小狼根本不讓生人近身,餵給它們的吃食也剩下許多,好在它們照舊毛髮鋥亮,不見瘦弱。
兩大碗扣肉被吃得乾乾淨淨,魏承收著淨碗往回走,兩頭小狼亦步亦趨,嗅聞著彼此跟著一道跟著來到後院。
趴在梧桐樹上打盹的黑貓見著許久未見的灰崽和黑狼,從樹梢輕盈跳下,甩著一點白的尾巴尖,好奇得圍著灰崽打轉。
灰崽抖抖毛髮,沖墨珠兒低吼一聲,瞧著就十分得意。
墨珠兒迷茫得打個噴嚏。
小灰胖身上有一股好濃的黑狼味呀。
不理解,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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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書房外忽然傳來杏兒和灰崽的歡快吼聲。
魏承放下筆墨走出去,就見著罐罐被兩頭小狼熱情得拱倒在地。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總算是肯下山了,這些日子可是叫我好想。」
魏渝一狼香一口,抬著眼珠笑:「哥哥,我有些事回來晚了,你可用飯了?」
「大東家沒用飯,一直在等著小東家。」立在遠側的雲天道。
「還沒用飯?!」
魏渝忙從地上起來,撲撲袖袍上的灰:「雲風雲天快快擺桌用飯。」
夏日的飯菜倒也不用格外熱,只從鍋里盛出來就能直接吃。
桌上擺著一條清燜石首魚,一碗黑醬扣肉,還有一道素炒胡瓜。
魏承將碗筷遞給罐罐,道:「今兒怎麼回來這樣晚?」
魏渝動動眼珠,含糊道:「鋪子有些事情要忙。」
魏承夾過一塊魚腮肉,默了默道:「以後我在府學生了什麼事也叫孫覽師兄瞞著你,如何?」
「那怎麼成!」
魏渝急了:「哥哥有事怎能不告訴我!」
見兄長安靜挑魚刺不說話,他才慢吞吞道:「鋪子真沒出什麼大事,就是咱家要在六月中旬換新鋪子了。」
「怎麼這樣急?咱不是說待院試過後再定新鋪?」
魏承將挑好的魚肉送到罐罐眼前的食碟里。
魏渝不敢再瞞,一五一十將事情全部講過。
「早換晚換倒也沒什麼,想來孔老爺為了這條來之不易的海線,應當會出面替咱們談下福人居臨靠的鋪子。」
兄弟又就著湯家和吳少卿的關係分析其中利害,最後也只有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回來晚不是去尋鋪子,而是去城中幾家木匠行打聽造船之事。」
魏渝眼珠亮亮:「哥哥,我想造一艘內河船,若是有船咱去到江南也就一月有餘,呼羅珊等絲綢富饒之地也不用動輒走上一年之久!」
魏承向來是支持弟弟做任何事的,只問道:「造船要用多少銀子。」
這一句話就讓罐罐噎住了,嘆口氣道:「海船我如今是想也不敢想,就說一艘普通的淺河船怎麼也得七百兩黃金,而且想要建造河船還要上下打點……城中幾家木匠行都不知曉如何造船,倒是有一人告訴我,要是真想造船,還是得去求鄴城花重金打聽。」
一兩黃金能抵十兩白銀,這七百兩黃金也就是七千兩白銀。
「咱家眼下攏共只有一千三百兩白銀,中旬還要買下福人居附近的鋪子,我記著牙人王七曾說過那間鋪子也得要上六百兩白銀,我原本不想買鋪,可若是再遇上吳少卿那種鋪子主人也是夠折騰人的,索性就將鋪子買下來,咱們家以後也算是在幽州城有了根基。」
罐罐想到什麼,又振奮起來:「等到八月咱們回家將小野參請回來幫咱養參,養個三兩年就能出幾畝巴掌參,我就不信攢不到五千兩!」
魏承見罐罐如此,心中也騰起賺銀子的緊迫。
他所編農書只剩下最後一卷《農畜通訣》還未修撰完成,這兩月他要多費些時辰儘快趕完成稿,希望也能助罐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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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魏渝就帶著豆苗等人去給孔家送皮子。
魏承來到府學就見著不少學子圍著一面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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