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愣了愣:「這,這是怎麼了?」
說著他就想上前,魏承眼疾手快按住罐罐的手臂:「等一等。」
黑狼看他們一眼,在原地猶豫好久,也快速跑向小木屋。
罐罐迷茫不已:「哥哥?杏兒和灰崽這是怎麼了?」
魏承心中有個猜想,不過又不知道怎麼和罐罐說。
灰崽雖然長得圓小,可明顯是比杏兒還要年長一些的狼,這也是魏承後來餵養灰崽時通過它的犬齒發現的。
這兩隻年輕的小狼應當都到了情|欲/期。
再聯繫到它們這幾日和昨夜的反常,以及黑狼對領地的占有欲和警惕,也許這兩頭小狼成了彼此約定一生的伴侶……
魏承一時竟然詞窮,不知該怎樣和天真的弟弟說這些樁事情。
還是等罐罐自個兒發現吧。
他扯住罐罐的手臂往回走:「它應當是身子不舒坦,這個時候我們不要上前湊,左右也幫不上它。」
罐罐還是不放心,亂猜道:「那杏兒找不到伴侶,會不會咬灰崽出氣?灰崽胖胖一隻,肯定不是杏兒的對手。」
魏承一噎,道:「不會,它們好著呢,也不會出事,咱們若是上前打擾才是要出事。」
他雖不通人事,可到底也懵懵懂懂知曉這個時候野獸定是不喜旁人靠近伴侶。
這個旁人定不是指他和罐罐,但是他和罐罐整日在外奔波,身上總是會沾染生人的氣息。
「倒是你。」
魏承抬頭看一眼天色,此時天才微微放亮,往日這個時辰罐罐還在大會周公呢。
他背著手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醒了,就莫要回去睡回籠覺,走吧,我陪你練練玉娘子給你的穿林聲。」
所謂「穿林聲」不過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千里聞地聲。
闖蕩江湖的人總要有一招兩招保命的本事,鳳陽鎮困不住罐罐,幽州城也只是罐罐的落腳處,再過幾年他怕是就要獨挑大樑,走南闖北,只要學會這個本事便能知曉百里處匪徒來襲與否,將來也能護住自己和鏢隊人的性命。
罐罐向來相信兄長,兄長說杏兒灰崽沒事,那肯定就是沒事。
遂他攏攏衣袖,笑道:「好,那打今兒起我就與哥哥一同練功!」
雖說沒有師父教導,可兄弟倆都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們在枝繁葉茂的榛林中席地而坐,捧著殘本讀背百遍,又照著上頭的所示逐一練習,這一早上也算是有所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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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魏承便要去府學了。
魏渝這一早上忙裡忙外,幫著兄長裝筆墨,裁宣紙,又捧著滿滿一筐東西進來:「這是水囊,一個水囊裝得是溫水,還有一個裡頭是蜜水,我特意去咱家隔壁鋪子買的上好蜂蜜糖團,哥哥記得要常常喝水,不然嘴巴干痛,會出血呢。」
「還有這些吃食,哥哥不喜甜,這些都是椒麻咸口餅和酥肉餡餅,哥哥餓了就吃,莫要等著晌午那頓飯,還有這李子果都是魏冬今早從肉市集新買回來的,又甜又大,我仔細看過沒有小蟲,哥哥放心吃。」
他又將另一筐紫紅的李子放到桌上:「這些留著給孫師兄和張師兄吃,若是旁人也想吃,哥哥也給他們吃,這些不是我洗的。」
魏承放下手裡的書,攬過罐罐的手,無奈笑道:「你這是把哥哥當小娃子養了?」
魏渝嘆氣:「哥哥去讀書,我總是不放心呢。」
這也不怪魏渝多想,這兩日也不知府學的人怎麼知曉他們家的住處,有幾人送來拜帖約見,若是正經茶樓書坊也就算了,不成想竟然是福人居那條街上最紅火的煙花地。
讀書人最忌諱的地方就是煙花地。
拜帖上還不留真正名號,一看就是想要壞他兄長。
「我只安安分分讀我的書,不去理睬他們的坑害,旁人能害我什麼?」
魏承輕笑道:「再者有許訓導,他看在孫師兄的面子上應當也會照拂我一二。」
魏渝點點頭,笑道:「哥哥晌午飯想吃什麼,我到時候去給你和孫師兄送。」
「我吃這個就成。」
魏承點了點那包餡餅:「從咱家鋪子到官府府學騎馬也要走兩刻鐘,你莫要折騰,這兩日鋪子正忙得時候,豆苗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那也不成!咱家現在有錢,哪能讓哥哥吃這些呢!」
魏渝左右看了看,將門戶重重一關,褪下鞋子跑回床上,輕輕推了推枕頭後的牆壁,一塊四方石頭掉了下來,裡面有一處黑漆漆的洞口,他伸手銀燦燦的銀罐子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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