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漢子都道:「成!」
李三郎想替罐罐和梁娃守夜,倆人趕緊將他推回去,不教他再受累。
聽著洞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梁娃輕輕懟了對魏渝的胳膊:「我怎麼瞧著你今兒就吃半張餅子。」
魏渝拿棍撥動柴火堆,道:「吃不下。」
「怎麼了?可是擔憂咱們兄弟獵不到那價值連城的銀鼠?」
魏渝搖搖頭,看一眼卷著殘雪的洞外,輕聲喃喃道:「也不知道我哥哥書讀得怎麼樣,有沒有早些歇息。」
梁娃愣了下,他沒想到罐罐竟然惦記那只在山下的魏學子?
他笑道:「我都沒想我那遠在鎮上的姐姐,你倒是想起就在山下的兄長了,罐罐,你這也太黏你兄長了,若是來日你兄長去京城做官又去娶漂亮娘子,人家不帶你了,那你可怎麼辦?」
「我兄長去哪兒我去哪兒!」
魏渝忙拔高聲音,聽到後頭漢子翻身的聲音忙低聲道:「我哥哥怎麼可能不帶我?他去到哪裡都想著我呢。」
梁娃噗嗤笑了:「我說笑呢,瞧你,像小時候一樣,時時刻刻護著你兄長,不教人說他不好。」
「我哥哥最好了,誰也不能說他不好。」
魏渝也笑了,枕著手臂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烏黑的洞頂,輕聲道:「就算我哥哥娶了娘子……他也會想著我呢。」
他現在大了,不像小時候那般童言無忌,看到溪哥兒和行謙師兄定親後更是對男女之事有所了解。
兄弟是兄弟,夫妻是夫妻,兩者是不一樣的情誼,比如溪哥兒對他不會臉紅,對行謙師兄卻會臉紅……不過他也知曉無論他兄長將來是娶妻還是娶夫郎應當都會念著他這個弟弟。
一夜相安無事,眾人熄滅山洞裡的柴火,背上弓箭箭筒繼續往尋常銀鼠的蹤跡。
太陽將落山時,終於叫他們尋到一窩銀鼠,雪地樹影下幾隻銀鼠正在分食一隻開膛破肚的兔子。
李三郎給眾人一個手勢,這意思是莫要傷了銀鼠的身上的毛皮,只射中其腳下三處。
這倒是教幾人有些打怵,畢竟銀鼠珍貴,誰都害怕自個兒傷了這整皮子,就在眾人猶豫之時,耳邊忽然傳來兩道箭聲,那鋒利箭羽射中兩隻銀鼠的腳下三處。
這動靜立即驚動了剩下一隻銀鼠,就在它瘋狂逃竄之時,幾個漢子頓時慌了,一支箭連著一支箭射出去,全都忘記師父之前的教導。
到底是沒將最後一隻銀鼠放跑,不過卻被這群小漢子活生生射成了篩子!
魏渝射中一隻,李三郎射中一隻,那兩隻銀鼠只傷了腳,眼下還未斷氣,正在嘶啞叫著。
李三郎一棍子將其敲死,冷臉看著那群漢子:「我給你們比了手勢為何猶猶豫豫不敢落箭?銀鼠貴重,但也是整皮子貴重,若是被射成這般模樣倒不如放了其一條生路!」
梁娃李猛等人面露愧色:「師父……」
魏渝目光落在那一排腳印上:「三郎哥,咱們再往前頭走走,我覺得那樹叢後頭應該有銀鼠窩。」
李三郎點了點梁娃李猛,他凶道:「下不為例!你們若是下次還這般不當事,都放下弓箭,別幹了!」這一兩多銀子就這麼打水漂了,魏渝這個東家沒放話,可他是真心疼啊,一群人冒著生命危險在深山裡走了整整一天才碰上三隻銀鼠,萬萬沒想到這些漢子竟然還幫了倒忙!
梁娃李猛等人忙道:「是,師父!」
眾人打著火把順著腳印往山里走,也是功夫不有心人,可算在一棵茂盛樹根底下發現銀鼠的巢穴,這一會兒梁娃和李猛等人絲毫也不敢懈怠,奈何銀鼠本性兇殘,咬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兩伙人分道包抄,總算是將六隻銀鼠一網打盡。
「嘶!」
李猛甩了甩流血的手:「這小玩意咬人真疼!」
有個漢子捂著受傷的臉,有些緊張:「被這等鼠咬過,會不會得病……」
「莫慌,這等銀鼠不是髒鼠,沒有病。」
李三郎邊捆著銀鼠的腿邊道:「這玩意若是有病,那些富貴人家怎麼會爭搶著要穿要戴?」
這話倒是教幾個被咬傷的漢子放下心來,他們今兒總算有了收穫,心情都不錯,將獵物放到背簍里便往來時路過的避風山坑走。
眼下天色已晚,再去尋山洞已經來不及,今夜只能在山坑裡頭對付一晚了。
「什麼動靜?」
「聽著像是狼嚎?」
李三郎握緊弓箭:「咱們快些往避風坑走。」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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