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 被迫替人打馬虎眼:「沒來, 想來是與妹妹一道過著團圓年。」
「原來是這樣,那今兒一道去看看九哥和小彩姐,還有小梁娃,上次去幽州城沒帶他,可把他氣得不輕, 真是有段日子沒見著他們了。」
魏渝正套著袍子就見兄長早都走出門外,忙撐著身子道:「哥哥,別走啊,罐罐的壓包錢呢?」
「床頭。」
魏渝連忙去翻,就見著床頭放著個錢袋子,裡面全是白花花的碎銀,也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打的銀錢。
他摸到裡頭好像還有一張薄紙,拿出來去瞧就見著栩栩如生的朱紅剪花小像。
小像?昨兒是除夕夜,師娘說好了要教他和兄長剪花像的。
不過這小像旁邊是花團錦簇,喜鵲登枝,裡頭有隻圓潤毛絨,憨態可掬的小貓,而這貓還捧著比臉還大的酒壺噸噸喝酒?
喝酒的小貓崽?
他想通什麼,拳頭一握:「好啊!哥哥是在說罐罐是饞酒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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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罐今兒可是忙壞了,先給師娘夫子磕頭,緊接著又給陳爺爺磕頭,過了會兒又跑去鏢局給他師父哐哐磕頭。
他們魏家兄弟有一點最像,那便是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就連磕頭也要做私塾學子和鏢局小漢子中磕的最響的那個!
這倒是把佟釗心疼壞了,連忙扶起自個兒的小老十,沉甸甸的錢袋子直接塞罐罐懷裡了:「拿去買糖吃!」
小梁娃幾個跟在後頭羨慕道:「罐罐啊,你今兒進帳多少?說出來讓我們也跟著樂呵樂呵?」
「不多不多,也就不到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
梁娃眼睛都直了:「我的親娘啊,我這輩子也沒見過三兩銀子!」
旁邊同樣交好的李猛哈哈笑道:「罐罐你這還走什麼商,就好生留在家中,見天給鏢頭和你夫子師娘拜年得了!」
「咱大哥可不是那沒出息的人!」劉寨跟著後頭道。
「猛子,你這目光得放長遠。」
魏渝拍拍幾人肩膀:「走,我請你們下館子去!」
這三人都不是富戶之家,就是年節家裡也沒多少葷腥,這一聽到罐罐要請他們下館子,一個個高興壞了:「跟著罐罐就是吃香喝辣!」
鎮上旁的鋪子不開張,如意酒樓等飯莊定是開的,反而比往日還更為紅火。
這兩年小吳哥也從跑堂夥計當上了酒保,這酒保可是個既輕鬆油水又大的活計。
「小吳哥,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這哪陣風把咱們魏小掌柜吹來了!」
小吳哥招呼一聲旁邊的跑堂夥計:「快,給魏小掌柜尋個好廂間。」
四人跟著跑堂夥計進到廂間,沒一會兒幾道肉菜就端上來了。
梁娃看到兩盤精細甜糕,看向那夥計:「哎?我們沒要糕點啊。」
那小夥計笑呵呵道:「這是我們吳哥請幾位吃的。」
這些年每次魏渝來如意酒樓,這小吳哥都會讓人送來兩碟他幼時愛吃的甜糕,前兩年還能吃到小吳哥舅爺做的,後來就吃不到了,只因著那年冬日小吳哥的舅爺忽然在夜間沒了,魏家兄弟還特意上禮前來送老人家一程。
魏渝抬臉笑道:「小夥計替我謝過小吳哥,改日我請他吃酒。」
「得嘞,這話我肯定送到,您幾位慢慢用。」
四人說說笑笑將這桌子好肉好菜吃了個光。
梁娃摸摸渾圓的肚子,想到什麼道:「罐罐,你這次跟鏢可覺得驚險?我偷偷聽著師兄們說你們還遇到山匪了!」
「山匪?」
李猛手中的骨頭掉在盤裡:「我咋沒聽說呢?」
鏢局走鏢遇到什麼危險事很少回來說,還是怕動搖了人心。
魏渝笑道:「那幾個山頭的土匪都被我師父打服了,沒什麼可怕的。」
李猛和劉寨這才鬆了口氣,梁娃卻忽然拍桌子:「慫什麼?走鏢遇到山匪是常事,咱們當初受苦學武不就是為了遇到山匪能有還手之力,做這一行就得把腦袋拴在褲腰上,貪生怕死是賺不來銀子的!」
魏渝打量兩眼梁娃,見他眼眶有些紅,問道:「你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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