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笑道:「那我弟弟肯定愛吃。」
他又看一眼粒圓紅通通的豇豆種:「豇豆種多給我來點也成。」
菘菜籽和茄瓜種要了一小包,豇豆種則是要了兩小包。
魏承剛要翻錢袋子交銅錢的時候,又想起什麼道:「婆婆這兒可有秋蔥秧苗?」
「現在沒有,你想種蔥?這秧苗論株賣可就要貴了。」
「多錢。」
「一株陳年菜種的小秋蔥秧苗就要三四文錢了,新種子價貴些……」
老婆婆嘆一聲道:「這老些菜苗中就只有蔥苗最難出,因著秋蔥種子皮厚又硬,不好冒土,一個照顧不到就出不了蔥苗,所以你要是想栽蔥就得買秧苗回去種,天熱秧苗不好出,水多秧苗也不好出,你要是真心想要,等再過一個來月再來吧。」
早在魏承決定蓋建大院子時他就有想靠那片地賺錢的想法,眼下養豬養羊就有些遲了,但是栽種些可以過冬的秋菜卻是成的。
大菘菜和地豆種子錢少,自然也賺不了什麼錢,但是秋蔥就不一樣了。
因著蔥種出苗少,蔥苗又貴,村人吃完家裡的小蔥,只能去山上找野蔥吃,野蔥說到底是比不過家養的大蔥,味道差一截不說,這一下厚雪,冬日裡是連耐寒的野蔥都吃不上的。
村人冬日裡吃不吃蔥都無所謂,但是鎮上的富戶和酒樓卻是極其講究的,吃一道菜講究色香味俱全,少了蔥便少了滋味,就連炒個雞蛋都離不了蔥,更別說一些肉菜魚菜。
可是這秋蔥秧苗也忒貴了些……
若是自己買回去蔥種子,秋末在地上撒上蔥種子,過個十來天就能出苗,開春就可以賣一些小蔥,剩下的便留著來年三四月移成大蔥,到時候來年霜降收穫,就可以賣蔥白粗壯的大蔥了。
到時候怕是能大賺一筆。
眼下只要能讓蔥種子在地里出苗就成功一半。
魏承想了想道:「那婆婆您這可有秋蔥新種子。」
老婆婆瞧他幾眼,驚道:「你要回去自個兒養苗?別說婆婆沒提醒你,這養蔥苗講究可多著呢。」
魏承道:「左右現在種蔥也不著急,我買點回去試上一試,若是不妥當也就死了這條心了。」
老婆婆也不再勸他,翻了翻布口袋道:「今年的新蔥種子就剩下這麼一小包,你若是都要你就都拿去吧。」
魏承掂在手裡只覺得重量不輕,足夠他折騰的了,新出的秋蔥種子貴些,再加上那幾樣菜種一共花去五十多文。
魏承買完菜種又去買了兩吊鮮肉,兩根肋排,又花去一百多文;路上遇到吆喝賣雞蛋鹹蛋的,一個鹹蛋五文錢,一壇裡頭有二十個,魏承便買下一壇鹹蛋又花去一百文。
從肉市集出來他便又去了趟果子鋪,給罐罐和那群小漢子買了些果脯糕點。
買完東西魏承沒急著趕驢車去震金鏢局,而是將驢車栓停在諸葛夫子家中,閒步往空無一人的北巷走去,走至街角,就見著路對面一茶桌上有個黑面小子穿著一身灰褐短打,正左手倒右手的拋著石子兒玩。
魏承見著一過路娘子,面上含笑,溫聲道:「這位娘子,那面坐著的黑面小子是我朋友,我有點急事過不去,勞煩您幫我把這木匣子送給他。」
那娘子瞧著魏承年齡小長得也俊,根本不像是歹人,便笑道:「成。」
魏承見著那娘子過了路,將匣子送到黑面漢子手中才放下心來才快步離去。
他與這黑面漢子聯繫,多是佟鏢頭從中搭梁,前兒聽佟鏢頭說這黑面漢子今日有事不能去鏢局,便與他約好在茶棚相聚。
魏承問過佟鏢頭知道此人是賭坊打手,八九歲時和妹妹淪落街頭時受過佟鏢頭的一飯之恩,佟鏢頭還給他們尋個地方安置起來,剩下的日子此人常來鏢局找活做,佟鏢頭見他機靈,還教了他點拳腳功夫和認字,等他再大大的時候佟鏢頭還有意招他進震金鏢局出鏢,不過此人不願意成天走南闖北,風餐露宿,只想當個打手賺點快錢,到時候脫身做個正經買賣。
各人有各人志,佟鏢頭雖然不滿他在此行當做工可也無可奈何。
魏承也是有弟弟的,他卻想著這個人想來是不放心自個兒小妹子,畢竟鏢局都是男人,再說世上什麼人都有,一個女孩混在其中怎麼也不方便的。
佟鏢頭還說過此人有些小聰明但不是壞人。
不過魏承向來謹慎,不敢輕易與其見面,於是便想了這個招。
黑面小子叫甘九,扯住那娘子的手腕道:「你可曾見過此人什麼模樣?」
娘子皺了皺眉,甩開他的手腕道:「怎麼你連你朋友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他說他是你朋友,有些急事讓我給你捎過來。」
又指著空無一人的胡同道:「他已經走了……」
甘九點點頭,露出個笑來:「有點糊塗了,娘子莫怪。」
娘子瞪他一眼,沒什麼好臉色的走遠了。
甘九抱著木匣子幾步就躥到巷口,找了一圈沒見著人便放棄不找了,快走兩步跑到一條熱鬧的小巷,進了一間住著四五戶人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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