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煥立刻把鄭西希抱了起來, 輕輕地放在了腿上,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待他臉上難受的表情消退後,才保持著冷靜, 溫柔地問道:「西西,到底什麼原因,告訴我好嗎?」
「我,我......」鄭西希憋了半天,一鼓作氣脫口而出:「我不想和你做=愛!」
宗煥整個人又僵住了,本就有些惶惶不安的心深受打擊,剎那間碎了一地。
「對不起,我害怕了,實在是太疼了,怎麼和男人做=愛會這麼疼呢?」鄭西希垂著頭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滾落了下來,「實在是太恐怖了,你現在只要跟我太過親密,我就會害怕得發抖,所以我自己來洗澡,自己來上藥,自己睡覺吧,我沒有討厭你,就是會控制不住地害怕,對不起......」
「沒事,沒事的,西西,」宗煥既被鄭西希打擊得遍體鱗傷,又對鄭西希心疼不已,他擦著鄭西希眼淚,安撫道:「乖,別哭了,我晚上不睡這裡,我答應你。」
輕拍著鄭西希的後背,宗煥哄了好一陣子後,鄭西希才停止了哭泣。
宗煥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十分受傷,但仍保持著溫柔,問道:「西西剛剛才說,只要跟我太過親密,就會害怕,那是要親密到哪種程度呢?這樣抱著不害怕嗎?」
鄭西希搖搖頭,還特地往宗煥懷裡鑽了鑽,說道:「穿好衣服抱著不會害怕。」
宗煥心裡好受一些了。
「那......」宗煥的手從鄭西希的臉頰滑落至他的脖頸,輕輕撫摸著,問道:「這樣呢?」
鄭西希感受著那粗糙的手指在脖子上來回的觸感,心情有些緊繃,但這緊繃也不全是恐懼,仍然有曾經和宗煥親密接觸時的緊張,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複雜的感覺,只能說道:「有,有一點......」
宗煥深吸口氣,有些頹喪,手落了下來,小心地放在鄭西希腰邊,提前說道:「西西別怕,我就試一下,你對我的排斥,到了什麼地步?」
鄭西希點了點頭,緊緊地抓住了宗煥的衣服。
宗煥的手,緩慢地掀開了鄭西希的上衣,落在了鄭西希的腰上。因為有了提醒,宗煥沒感受到懷裡人太劇烈的顫抖,只是在手覆蓋上去的時候,明顯地感受到了掌心下的輕顫。手掌緩緩上滑,微微用力,懷裡人顫抖得明顯了起來,終於,他聽到了鄭西希難受的喝止:「夠了!!」
宗煥立刻抽回了手,緊緊地摟著鄭西希,愧疚又難過地說道:「對不起,西西,對不起。」
「哥先放我下來,讓我自己躺一會兒。」鄭西希推著宗煥的胸膛,想要一點喘息的空間。
宗煥立刻將鄭西希放回了床上。
他站在床邊,低垂著頭,沉默了許久也掙扎了許久,見鄭西希神色好轉,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西西你能聽我說說話嗎?」
鄭西希閉著眼睛點頭。
「西西你知道嗎?我第二次碰你的腰,你抖得明顯比第一次輕了,對不起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但是我還是想說,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見鄭西希沒有排斥自己的說辭,宗煥稍稍鬆了口氣,在床邊跪了下來,握住了鄭西希的手,「西西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保證直到你的恐懼消失之前,我都不會和你做=愛,但我不想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在夜晚依偎在一起。」
他撫摸著鄭西希的手指,「西西你先聽我說,我第一次殺人,是正當防衛。那是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對方想要殺我,在生死關頭我抓著他手裡的刀,劃破了他的咽喉,鮮血就那麼淌了下來,淌在了我的臉上,讓我眼前的世界,變得血紅一片。從那天開始,我就特別害怕看到紅色的東西,一看到就會引發生理性的頭暈和嘔吐,但我逼著自己一點一點地去看、去適應、去戰勝這種恐懼。沒有多長時間,我就成功了,後來才知道,這也是比較科學的心理脫敏治療。」
鄭西希認真聽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宗煥輕撫著他的臉頰,求道:「西西,求你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不要完全拒絕我的靠近,求你允許我每天碰碰你,求你相信我,好嗎?」
鄭西希遲疑了一會兒,握住了宗煥的手指,小聲說道:「好。」
宗煥緊繃的心情終於完全鬆懈了下來,他眼眶發熱,捧著鄭西希的手說道:「謝謝你,西西。」
宗煥所說的辦法,是鄭西希從未想要嘗試過的,因為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只要不是危及生命,他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讓步和迴避。
他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和魄力能戰勝心裡的恐懼,這二十年的人生他都是這麼過來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已有的人生中,也極少遇到宗煥這麼強大,仿佛能戰勝一切不可能的人。所以他相信宗煥,也崇拜宗煥,也慶幸自己,能在平淡的人生中遇到宗煥這麼精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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