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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綺恢復得很好。療養艙待了沒多久,她的身體就完全好了。雙S的體質在這邊展露的一覽無遺,哪怕聯邦軍方內部給了她一周的假期,她還是會抽空去特定的幾個部門。
藺序然剛進指揮部,垂眼就看到她站在對面。她的長髮因那次戰鬥被毀了一小截,於是剪短至及肩,這樣子,跟軍校時第一次見面沒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有逐漸沉穩的氣質。
尤里斯站在她身側,兩人在這好像聊得有一段時間,以至於藺序然剛走近,就聽到尤里斯在對欒綺說:
「那下次再見,欒綺。」
欒綺漫不經心地說好。
別答應。
藺序然默不作聲地想著。
然後他對上了欒綺的眼睛。
對方沒有任何表示,甚至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走了。這再正常不過,以前她覺得沒勁了會來弄他兩句,有時候不會這樣。
他應該很習慣,但在這麼一瞬間,藺序然發覺到自己壓根沒辦法習慣。
好像前幾天問他要不要幫她回憶起來,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故意用來戲弄他的玩笑話。
之前還能忍受,現在幾乎是一點都忍不了。
嫉妒、落寞、不甘心。
藺序然難得嘗到這種難受的滋味。
他不適應地壓低了眉峰。
是很嫉妒。這種負面情緒不知不覺完全地入侵了他。他感受到了很濃重的澀意,在發酸。難以自拔地嫉妒有人向她敞開昭然若揭的心思,受到她的注視,而他卻還在這裡做可有可無的遮掩……那麼,他為什麼要遮掩?
藺序然攥緊手指,面無表情地想——
知道也沒關係。
拒絕也沒關係。
欒綺……他清楚地知道她想對他做什麼,他想讓她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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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最後兩天。
欒綺咬住營養液的吸管,聽到門口的輕叩聲,她沒去開門,指揮房子的控制系統將門打開。
看到來人,她默了半秒,隨後問:「有什麼事,長官?」
藺序然言簡意賅道:「任務交接。」
當然,這其實是個幌子。
她的授銜令還沒下來,但軍方有意把相關的部分內容交給她。只是這任務交接,不用面對面也行。
欒綺不輕不重地哦了聲。
他這回換掉了軍裝,只穿了自己的私服。欒綺不是沒有見過他穿私服的模樣,但這次,分明是普通的正裝,倒是像打扮過了一樣。
任務內容談了幾分鐘就結束了。
藺序然定定地看著她,內心是抑制不住的緊張。
他的唇有些乾燥。
欒綺緩慢地笑了一下,問:「還有事嗎,長官?沒有什麼事的話,你該走了。」
「……有。」藺序然垂睫說道。
不多時,又沒聲了。藺序然只好端起桌面上的那杯水,指尖在杯壁邊緣輕蹭,在要抬起來的時候,水灑了一身。
「……」
安靜的客廳只有欒綺很輕的一聲嗤笑,她悠然地撐著臉,坦然地盯住他。
她的視線實在是太有存在感,藺序然看著泅濕的布料,將水杯重新放回桌面上。
「欒綺。」藺序然輕聲說道:「我需要……借用洗手間。」
欒綺這次變得很好說話,她說:「去吧。」
他起了身。
欒綺的房子裡沒什麼東西,一切從簡,不論是客廳還是洗手間,或者是臥室,看起來都空蕩蕩的。
藺序然沉著目光望向鏡子裡的自己。
沒有什麼表情的一張臉,蹙眉時很顯冷漠,看上去幾乎不近人情。而此刻,那雙冰冷的銀灰色眼裡透出少有的侷促。
外套上的布料被打濕,摸上去冰冷一片,藺序然看著這灘深色痕跡許久,鬆了領結,解開扣子,用水將自己的衣襟口打濕。
做完這一切,他又重新看鏡中的自己。
大概知道自己做出了羞恥的舉動,他的耳脖慢慢地添了幾分紅。
肌膚在發燙,但也正好。
他走出去。
「欒綺。」藺序然干啞著嗓子喚她。
欒綺循聲瞧去,目光一頓。
領結被鬆開了,紐扣也解開了兩粒,衣襟口含蓄又直白地打開,直而深的鎖骨大方地向她露了出來,水珠順著不安微動的喉結淌進衣襟內。
裡頭的衣服一旦濕了就會變得透明。她目光跟著水珠再往下,就是緊緊貼住濕透布料的肌膚。
很白,哪裡都很白。又紅,紅的不止是他的耳脖,因為羞意,服帖著布料的肌膚都在她的視線下一點一點地變粉、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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