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C-Y97型戰鬥機甲顯然是不同的。相對於其餘重量輕、武器單一的機甲,它更加笨重,能攜帶的武器也更加多樣化。同樣的,它對操控者的精神力強度也更加苛刻。
可以說,欒綺是唯一將這台機甲運用得最好的一位。機甲和她同步率極為適配,以至於不下十幾個來回,她就在難以分清勝負的機甲肢體對抗中,輕鬆地扣住對方機甲的手部,將其抵壓在對方機甲的腰側。
演練室的機甲對抗,就算是全息虛擬,其觸感能夠一清二楚地傳遞給駕駛艙內的操控者。
她有力的手指錮住他的雙手,手背微貼在他的腰邊。腰部的位置,正好是作戰服按鈕所在的地方。
藺序然的身體忽地僵硬。駕駛艙內部靈敏的觸感傳遞,使他無法忽視這個感覺,好似她溫熱的肌膚也隨之接觸到他,仿佛她的手再靠近一步,衣服側邊的按鈕就要被她打開來一樣。
偏偏欒綺的話語恰好在這時傳來:「對決中無法避免的就是『以下犯上』,長官。」
「轟」地一聲,全息場景內,她的機甲爆發出巨大的力量。藺序然沒有設防,猝然間接下了她的攻擊。
駕駛艙里,機甲受到危害的警示標不斷閃爍著,藺序然尚未來得及做出下一步舉動,欒綺站在他的背後,掌心鎖住他機甲的頸部,手腕輕輕發力,微微笑著問:
「你在走神?還是說退步了?平常這種微不足道的攻擊,你都能躲開。」
她的聲音很輕,手掌攏著他的脖子,咫尺之間的距離,讓他無法動彈。
藺序然喉結下意識地微滾。
兩個人從年少時期交手至今,對戰次數不知有多少回,熟知彼此的招式和交戰時的每一個想法。在近戰無法分出勝負或者是有一方面臨著打壓的時候,交戰的雙方會變成彼此間的精神力。
兩股精神力在同時頃刻間完全釋放了出來。
欒綺正想要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大刀闊斧地圍攻上去,突然間,面前那台機甲在她的視線下砰然向下傾倒。
欒綺:「……咦?」
她納悶:「這是新的誘敵計策嗎,長官?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
對方沒有回應。
欒綺沉默住了。
她剛想開口,隔壁駕駛艙忽然發出了一連串的危險警告聲,她心中一頓,退出了機甲的全息演練,解開儀器,從駕駛艙中翻身而出。在強制性地讓藺序然的駕駛艙退出全息場景之後,欒綺這才打開了他的駕駛艙,便見他微蹙著眉,肌膚泛著不正常的紅,閉著眼側仰頭,沉重地呼吸著。
全息儀器的綁帶類似於西服襯衫的背帶,還有條黑色的束帶從他的胸下橫過,他呼吸時,在束帶下微微勒緊的胸肌起伏著。
欒綺沒有任何猶豫,快速地解開這些,掰過他的臉:「……藺序然?」
這個節骨點上,不會第二次精神力暴動吧?
對方毫無回應,只是費力地抬起眼睫,似乎意識未清醒地看了一眼她,然後重重地闔上眼睛。
欒綺頗有些怪異。但,還是攔腰將他扛在肩上,大步走出演練室,直往機甲部的治療室而去。
機甲部治療室的精神力治療師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女人,正錄著數據,抬頭就看到欒綺扛著人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把人放在病床上,扭過頭看向自己。
治療師迅速起身,操控病床邊的儀器,頓了足足好幾秒之後,緊皺的眉放鬆下來,張嘴就是責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搞的?」
欒綺:「?」
治療師說:「軍校時沒聽過精神力安撫的理論內容嗎?不知道第一次精神力安撫過後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嗎?」
欒綺搜腸刮肚好一會兒,還真沒想起相關的理論知識。畢竟當時的她還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給人進行精神力安撫,對她來說,記這種東西,還不如多記一點戰場實操理論來得實在。
於是她搖搖頭。
治療師暗罵:「該死的……那群高層混蛋,非得將精神力安撫的相關內容當做是新生入學講座,學生哪裡會真的在乎這個,這東西應該當做是必修課來學。」
治療師語氣嚴厲地解釋道:「第一次精神力安撫後,雙方精神力處於接觸階段,接納者通常是敏感的。你應該有事無事地讓他多熟悉你的精神力,這件事要循序漸進,而不是一上來就釋放出這麼猛烈的精神力。這樣他很容易陷入精神力依賴症,嚴重點會提前引發精神力暴動。」
欒綺:「……」
見她表情呆了一下,治療師稍顯耐心地叮囑道:「小欒中校,你應該知道,不管精神力者再怎麼強大,但精神力往往同一個人的神志相關聯,它仍然是脆弱的。所以就算是精神力安撫,你也要好好注意一下事項,不能爽完就忘。」
欒綺這才晃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回道:「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藺序然,問:「那他現在這是……?」
治療師說:「精神力安撫後,第一次進行精神力接觸,他自身的精神力對你的太敏感了而已,休息幾天恢復恢復就沒事了。」
她隨意地抽出工作檯上的一本冊子,遞給欒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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