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位盜門人被迫留了下來，沈洛文看向顧閻，顧閻正低頭看著水面，他摸了摸手上的銅鈴鐺轉身回了船艙內。

其他人還在外面，過了片刻顧閻也走了進來。

「你是故意的。」顧閻這麼說。

沈洛文靠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河水：「你難道不想知道聖祖的墳墓裡面有什麼？」他轉頭看著他，「或許他有東西留給你？」

「我不知道。」顧閻坐到凳子上，拿出筆記本電腦來，打開，似乎想工作。

沈洛文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風景，也坐過去，坐到他的對面。

「我向你許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顧閻頓了頓，抬起頭來：「你很快就會知道。」

看來還是問不出來，沈洛文作罷，而且就算問出來又怎樣？又不是他許的願望……

他又起身去窗戶邊看風景，半晌後忽然聽到顧閻說：「你第二個願望是什麼？」

「我……」沈洛文心裡一動，他走過去看著顧閻的眼睛，顧閻也抬頭看著他，一隻眼睛是綠色的，另一隻是紅色的，眼裡有些波瀾。

沈洛文張了張口，忽然有些堵住：「沒有代價的願望……你會受到反噬嗎？」

許願的規則是等價交換，之前顧閻說第二個願望不需要代價，但仔細想想就很有問題。

「不會。」顧閻盯著他的眼睛，回答得乾脆利落。

沈洛文看著他，忽然笑了笑：「你撒謊。」現在的顧閻是懂得撒謊的。

顧閻沉默片刻，扣下筆記本站起身：「對不起，或許就算等價交換，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我可以破例再給你一個願望。」雖然這是禁忌，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給沈洛文的。

顧閻直直地望著他。

沈洛文一愣，果然他的猜測沒錯：「那你……」那顧閻還是蠱王嗎？

顧閻回答他：「如果我不再是蠱王，就會有人來代替我。」

一個王死了、失勢了、虛弱了，自然會有另一個王上位，這是自然規則，甚至是歷史的規律。

沈洛文被震在原地，他望了顧閻很久，壓下心裡的酸澀：「或許，你不該跟著聖祖來到現世。」

「但我不後悔。」顧閻依舊注視著他，「我不後悔遇到你。」

沈洛文想說什麼，可一時間根本想不起該說什麼話，心裡仿佛被一團棉花堵住，不上不下的。

就在這時，陳嵐跑了進來：「到家了！」

沈洛文回過神來，心情大起大落，導致心跳加速，他緩了口氣才說：「出去看看吧。」

顧閻閉了閉眼睛和他走出去，他突然不知道聖祖和沈洛文到底是不是一樣的，如果不一樣，那願望將永遠無法實現。

沈洛文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地走出去，他抬頭看上去，見到架在懸崖峭壁之上的屋子，房屋層層疊疊，非常壯觀，就像一座懸掛在懸崖峭壁上的宮殿。

「怎樣，漂亮吧，上去吧。」陳嵐笑著說。

柴尚賢走了上來看了看他們：「我們商量完了，等祭祖那一天你們去聖祖的墓里看看，我們在上面等你們。」

「嗯。」沈洛文握了握僵硬的手指點了點頭，他看向顧閻，顧閻神色平靜，看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船靠岸了，陳嵐招呼大家下船。

沈洛文跳下船，站在升降台上，他以為這是需要人工的，結果陳嵐抽出一張卡來，在一塊木頭的細縫之上刷卡。

「……」真是與時俱進，過了一會兒他們就到了上面。

沈洛文小心地走到懸空走廊上，低頭一看，有些頭昏目眩。

站在他身後的顧閻扶了他一下：「你有恐高？」他有些意外，因為聖祖並不恐高。

「有少許？」沈洛文笑著說，「多謝。」

「你走裡面。」顧閻乾脆拉著他走。

沈洛文又忍不住低頭看下面，走得小心翼翼。

「不要向下看。」顧閻說。

「就是有些忍不住。」沈洛文摸了摸額頭，加快腳步，進入屋裡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他又不怕了，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晚上會有螢火蟲嗎？」

「夏天才會有。」陳元寶走了過來，「還會有蜻蜓和豆娘，很漂亮。」

「那明年夏天回來看。」沈洛文笑著說，「到時候拿一個相機來拍照。」

「我們去釣魚吧！」陳嵐招呼了一群人跑去釣魚，張百謀他們也跟著去。

最後他們自然一條魚都沒釣到，但一起看了日落，在這裡看日落別有一番風味。

第1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