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並不喜歡做人類。」

顧閻說完就轉身走。

沈洛文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突然衝上去拽著他的胳膊：「那我們的之間的願望呢？」

「我怎麼知道？！」顧閻扭頭反問他，「向蠱王許願必須等價交換，但你不行！」顧閻說著說著眼睛更紅了，他又把墨鏡戴上，緩了口氣，「就當沒有許過願，你我都自由了。」

「無法等價交換的願望，是不存在的。」

「它在失效。」

顧閻又重複了一句，扭頭走了。

沈洛文抿唇站在原地，沒有再追上去，他曾經想過如果願望不存在，他和顧閻不會因為願望而強行捆綁在一起會怎樣，會不會更自由自在，更高興和輕鬆。

結果是，好像不怎麼樣。

更糟糕的是，一切都在失控、脫軌，或許什麼時候就會車毀人亡。

沈洛文低頭揉了揉泛紅的眼角轉身離開了這裡，他心裡突然很緊繃，心跳得厲害，難道願望即將失效？如果失效了會怎樣？

他開車跑回了主宅。

長老見到他臉色不好就問：「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

「血巫的事情我們正在查。」桃長老安慰他，「不用擔心。」

「不是這個。」沈洛文抬頭看向二樓，「我想去祠堂看看。」

陳元寶走了過來：「咳，讓我來吧。」要命的，長老他們還不知道沈洛文和顧閻之間的那點事！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沈洛文上了樓，來到祠堂，關上門，他走到神主牌前面，聖祖的牌位已經換了一個。

上面寫著「沈洛文」幾個字。

沈洛文看著這個三個字就眼皮一跳，有一種腳底生寒、毛骨悚然的感覺，任何人見到自己的神主牌肯定都不會有好感。

「如果願望失效，那到底會怎樣？」沈洛文抬頭望著自己的神主牌自言自語，「你倒是告訴我……」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許了一個什麼願望。

沈洛文在這裡站了一天，但神主牌是死的，死人給不了他答案，他狠狠地給自己的前世上了一炷香，祝福他死透了。

【作者有話說】

*註：山雨欲來風滿樓——許渾。

第98章

日落時分，陳元寶前來找他，他拿著一根蠟燭鬼鬼祟祟的：「小沈，吃飯了。」

「嗯。」沈洛文點頭。

陳元寶走過來，抬頭看著聖祖的牌位，由於沈洛文已經知道了聖祖的名字，他們又把牌位換了。

「你想知道什麼？」陳元寶舉著蠟燭問他，「話說很快就要到下次月圓之夜了，也是重陽節的日子，我們要去祭祖。」

「蠱王是聖祖煉製的嗎？」沈洛文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對蠱王許過什麼願望？」

陳元寶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說：「我們不知道，傳承的資料缺失了，只剩下聖祖寫的那一本古籍有關於蠱王的記載，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顧閻。」

陳元寶又說：「而且是聖祖開闢了藥草煉製蠱蟲這一脈，裡面的煉製方法和用途都是他寫的。」

沈洛文一愣，也就是說古籍里寫著什麼後人就認為是什麼，萬一古籍是聖祖自己編造的呢？！他雖然不是前世的自己，但……他多少還是了解自己的……

那由始至終顧閻的來歷都是不明的。

連聖祖的能力也是來歷不明的。

沈洛文嘆了口氣：「算了，去吃飯吧。」

*

沈洛文祝福完聖祖死透，晚上就做了一個夢，仿佛是對他的報復。

沈洛文他看向周圍，天空灰濛濛，周圍都是異形蟲子和猛獸的屍體，這些異形最大的有五米，簡直是世界末日的景象。

他聽到前面有人在叫他。

「沈洛文，我摘了很多花。」

沈洛文看過去，前面是一棵巨大的樹，十人環抱的樹幹直衝天際，他繞過昆蟲的殘肢走過去，抬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有一個人從天上直直地飛下來，黑色的翅膀遮天蔽日，那人赤著上身，身上有漂亮的藍色花紋，就像一隻蝴蝶。

像蝴蝶一樣的男人落到地上，手上捧著一捧花遞給他。

「給你。」

原來是蠱王。

沈洛文接過花朵：「這裡很危險，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它們都不是我的對手。」顧閻把花朵塞到他的手上，又帶他飛到樹幹上，沈洛文往前望了一眼便愣住。

前面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天邊有不知名動物飛過，人類的城市被植物的藤蔓和枝條覆蓋。

「顧閻……」沈洛文回頭想問顧閻這裡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