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諭遞給他毛巾：「沒事吧？你們下去很久了。」

他們對他能在水中潛水似乎毫不意外，反而自己受到了一些驚嚇。

沈洛文默默接過毛巾。

「沒什麼大問題……」沈洛文拿著毛巾擦掉臉上的水，片刻後顧閻也上來了。

沈洛文扭頭一看，顧閻臉上、胸口上都是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閃發光。

顧閻拿了一條毛巾過去，擦了擦自己的身體：「覺得怎樣？」

「太棒了，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不過海底確實很好玩。」沈洛文笑了笑，但他跟著顧閻一起跳海真是傻透了，顧閻又不會溺水，下次還是別管顧閻發什麼瘋了，不然他也要瘋了。

「但是沒有釣到魚。」陳嵐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吃零食。

沈洛文心想他們釣魚真的是字面意思，沒有誰在認真釣。

晚上吃完飯，泡完澡，沈洛文一回房就撲進被單里，今天玩得有些累，他閉著眼睛漸漸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沈洛文摸了摸額頭看向外面，想出去吹吹海風，他打開門走出去，慢慢地閒逛著，突然聽到甲板上傳來人聲。

沈洛文腳步一頓停下來。

「陛下，你用了太多先知的力量了。」

「這是我的責任。」

「……陛下，還是回去休息吧。」

「就快到月圓之夜了。」他頓了頓，「在二十多年前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擁有預知能力的人類。」

「原來人類也有？他是怎樣的人？」

「我和我說『無聊』，他不會對任何事做任何改變。」塞壬微微低頭看著漆黑的海水，「不過他後來大概又改變主意了。」

「聽起來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月長老沉思片刻，「是什麼讓他改變了想法？」

「不知道……」塞壬又抬頭看向天空，「後來他結婚了。」

沈洛文聽到這裡，悄悄轉身回了房，看來人魚陛下身體虛弱是因為用了太多預知未來的力量。

但原來人類之中也有這種異能的人？應該是挺罕見的，也不知道是誰？

*

沈洛文第二天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他翻開一看，是葉新宇，葉新宇一如既往地開始咆吼。

「沈洛文！你去了哪裡？」

「親愛的經紀人，我都失蹤了半個月了你才想起來找我？」

「咳……我這不是去了北極拍攝嗎？才剛回來，我拍到幻日了！一會兒發給你看看！你去了哪裡旅行？我還是有努力給你找工作的！」葉新宇自覺也有些疏忽了沈洛文，越說越心虛。

「恭喜，是什麼工作？」沈洛文一邊起床一邊問他，把電話放了免提。

「我這裡有一個綜藝和舞台劇，你要不要接？」葉新宇滔滔不絕，「綜藝是廚藝比拼，很簡單，舞台劇就有意思了，編劇叫穆語，傳言他有預知能力，之前協助警方破了密室藏屍案、野外拋屍案等案件。」

「他真的有預知能力？」沈洛文曾經在新聞頭條上見過幾次這個名字。

「真不真我不知道，但穆語也因為這個原因越來越火，有人認為他寫的劇本甚至有警世提示。」葉新宇笑著說，「我們管它是不是真的，火就行了。」

「你說得對，那我都接吧。」沈洛文想起昨晚人魚陛下說過的話，忽然對這個人有些興趣，他是不是真的擁有預知能力？

「好好好，等你回來我給你劇本，我們先去綜藝再去舞台劇。」葉新宇美滋滋地說，「你現在安心旅遊吧，我繼續去拍攝了。」

「去吧去吧。」沈洛文掛了電話穿好衣服，推門走出房間，一抬頭就見到顧閻在走廊上等著他。

顧閻原本是靠著欄杆的，聽到聲音就微微抬起頭來，他站直身，有幾隻海鷗從他的背後飛過，就像一幅油畫。

真好看。

沈洛文多望了他一眼：「你好早。」

「剛起來，去吃早餐吧。」顧閻轉身往前走。

「好。」沈洛文看向他的側面，顧閻的睫毛很長，朝陽透進他的瞳仁里，綠眸看上去更加晶瑩剔透，就像一顆閃著螢光的琉璃。

好看是真好看，沈洛文不由想確實是按照他的審美量身定做的「等身高活體真人」，這才是最致命的。

他們來到甲板上，見到陳嵐他們拿著望遠鏡在看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