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了。」馮中偉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兩個人突然有些緊張，之前他還以為巫師是中年不修邊幅的人……完全沒想到會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沈洛文和顧閻。

「沒事，我們才剛到。」沈洛文掃了一眼他，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不知道你想委託我們什麼？」

馮中偉看著咖啡，小心地拿起來小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定下神：「我最近經常夢見自己想夢見的事情，有時候興奮得想跳樓……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走廊上，每次醒過來都嚇出一身冷汗。」

沈洛文看向顧閻，顧閻微微點頭：「他中了蠱，夢蠱，不需要進入人體，它們會用細長的嘴巴扎到人體裡讓人夢遊。」

馮中偉聞言一愣，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真的？我完全感覺不到。」

「動物被寄生了幾乎都察覺不到。」沈洛文召喚出一隻蠱蟲來，取了一滴蠱蜜進藥瓶里，「這個藥劑即時生效，喝了就沒事。」經過上兩次的烏龍事件，沈洛文這次更加謹慎。

馮中偉沒有立刻接過去，他低聲說：「那個，我只能付之前的金額……」這藥劑一看就很貴……

「我們不會升價，還有售後服務。」沈洛文笑笑，讓他放心喝。

「好好，多謝大師。」馮中偉立刻一口喝掉，完全不帶猶豫的，在他眼裡像沈洛文和顧閻這樣的人物不至於欺騙他，而且主要是相信李易的人品。

沈洛文挺喜歡爽快的馮中偉，不用他多費唇舌，他拿出放著犀角香的香爐來，這香爐形似錯金博山爐。

沈洛文點燃犀角香，蓋上蓋子，放到旁邊，過了一會兒就有東西從馮中偉的脖子後飛了出來。

那是一隻白色的蝴蝶，蝴蝶飛到香爐上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便變透明，隱身了。

沈洛文望了一眼，這蝴蝶還挺漂亮的，他把蝴蝶收起來：「好了，你沒事了，不過會有些後遺症。」

「後遺症我知道，沒事。」馮中摸了摸後頸，沒想到那麼簡單，但他又坐在原地沒有動，許久後猶猶豫豫地說，「學校里最近有很多人想跳樓，有些已經跳了……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係？老師他們都認為只是壓力太大……」

沈洛文把手蓋在燃燒著犀角香的香爐上，笑了笑：「然後呢？」

「那個……我快畢業了，想分、分期付款。」馮中偉結結巴巴地說完，漲得臉色通紅，他看了看沈洛文，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窮酸？

顧閻沒有任何反應，他正在低頭看著咖啡。

沈洛文早就知道那只是子蠱，那肯定有母蠱，以及更多的子蠱，他只是突然想試試這個人。

他笑著說：「我說過我們還有售後服務，我們會派人去你學校那邊看看。」

「多謝大師……」馮中偉連忙道謝。

「你想讓誰去？」顧閻抬頭問，「學校有太多人了。」

「劉正果，他正閒著。」

沈洛文說完立刻通知劉正果，劉正果一聽就答應了：「好，交給我！族裡有些娃也在那邊上學，我叫他們來幫忙。」

「好，那明天去，現在都下課了。」沈洛文點點頭頭。

——

第二天，沈洛文被馮中偉一個電話吵醒：「大師大師！我變成八爪魚了！這就是您說的後遺症嗎？」

「你放心，第二天就會沒事。」沈洛文用溫和的聲音安慰他。

「不不不！先不要收回去，八隻手我能幹八份作業和論文！」對面傳來興奮的聲音，「調查表的表格我也列印好了。」

「……那我送你一打。」沈洛文咋舌，原來這人還是卷王之王！

「那個，我室友也想擁有八隻手。」

「那就要交易了。」沈洛文笑笑，「發張照片過來看看。」

「哦，好等等。」

過了一會兒沈洛文就收到照片，馮中偉的身上多出了幾根疑似八.爪魚的觸手。

沈洛文拿出筆記本記下：【八爪蠱蟲。】

這個功效似乎也不錯，早上他吃完飯請了一天假。

——

中午。

劉正果扛著自己的大師旗子在學校門口擺攤，他死皮賴臉，警衛趕都趕不走。

劉正果瞥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笑著看戲的沈洛文：「賢侄啊賢侄！你可真是找對人了！」

「辛苦一下劉叔了。」沈洛文溫溫和和地給他斟茶倒水哄他，「這學校實在有太多人了，我們又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去開壇做法，而且到底是不是大規模感染還要先調查一下。」

「我把族裡供起來的千年犀角香也拿了過來。」劉正果小心地拿出香爐，「用這種就不用喝藥水了，但是這真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沈洛文：「……是不是都在墳里？」

劉正果：「差不多……我們的是從上面討過來的，咳……偶然會去古董街碰一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