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下暴風雨還出去玩！」大人更生氣。

燕諭看過去，那個大人追著小孩滿院子跑，小孩跑不過，麻溜地爬到一棵高大的樹上，也不怕掉下來，那模樣根本不像摔斷腿，大概只是饞了，偷吃的。

燕諭拿出相機想拍照，那個追小孩的大人突然走過來：「抱歉這位遊客，這裡不可以拍照，請見諒。」

「沒事。」燕諭把相機收起來。

對方笑笑：「來這裡旅遊的人一多我們就會很麻煩。」

燕諭心想應該是害怕破壞環境，而且確實很難爬上來，估計會發生不少意外。

這個大人說完就走了。

同事低聲和他耳語：「我覺得這裡比較排外……」

「嗯，看完花就回去吧。」燕諭忽然有些後悔，或許自己不該來這裡旅行，他只是想再看看那棵紫藤，但紫藤也可以在其它地方看。

同事小聲說：「有人跟著我們，從我們爬上來之後就一直跟著，果然還是看完就下去吧。」

燕諭頷首，他早就察覺到。

他帶著同事來到村落的中央，看著空無一樹的草坪愣了一下：「不見了。」

「你沒記錯地方？」同事疑惑。

燕諭回頭，問那個一直跟著他們的青年：「請問這位先生，以前這裡有一棵很大的紫藤，去了哪裡？」

有人從角落處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連衣帽的帽子幾乎蓋到眼睛上，他伸手微微拉起帽子，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

「那棵紫藤無法開花了，枯了，被人砍了。」對方直直地望著他們。

燕諭一愣，回頭望了一眼，指了指某處：「我記得旁邊還有一棵小的紫藤花，也砍了？」

「那不是紫藤花。」青年看向那邊。

「那是什麼？」

「若木。」

後來他知道他叫做喬若木，《山海經·大荒北經》載：「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陰山、洞野之山，上有赤樹，青葉赤華，名曰若木。生崑崙西，附西極，其華光赤，下照地。」*

——

「那喬若木可能是一棵植物？」沈洛文雖然早就有各種猜測，但聽到這裡還是很詫異，植物？和蠱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存在。

燕諭想起喬若木，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個星球的所有生物都有一段基因列序相同，我們和真菌也很相似，但人是人，植物是植物。」*

燕諭的意思是：當喬若木他們成為了智慧生物之後他們便不再是植物，即使他們依舊擁有植物的某些特徵。

「確實，你們和豬的更相似。」顧閻又扎心地發表獨特的意見。

「……」沈洛文看著不為所動的燕諭心想警察不愧為警察，這麼不動如山。

喬若木其實就像顧閻一樣，他也不覺得顧閻是蟲子，那麼喬若木和顧閻都只是一種類人形高智慧物種而已。

燕諭倒是反問顧閻：「請問顧先生是什麼種族的？」

「蠱王。」沈洛文笑著替顧閻回答，「希望不會嚇到你。」

燕諭看了顧閻一會兒，又低頭消化了一會兒：「我理解……」

「……」但你的神情並不像理解，沈洛文逐轉移話題，「那你想先找到喬若木還是先找血蠱？」

燕諭微微眯眼：「先解決血蠱那個人，我自己會去找喬若木。」

「好。」沈洛文也覺得血蠱這事更緊迫，他們商量了一番，正愁著去哪裡找線索，線索就來了，應該說對方在引他們入洞。

——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將會有一株「血靈芝」。

沈洛文看著透露出來的圖片，那正是被兇手掰下來的那一半血靈芝，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梅長老：【混蛋！！他們分明是向我們挑釁和宣戰！】

荷長老：【一定要清理門戶！】

柴尚賢：【我們一定要把它買回來……】

沈洛文：【……如果普通人吃了會怎樣？】

祝滿月：【以前有人用牛羊試過，畢竟它的本質始終是「冬蟲夏草」，很補，我們是用來煲湯的，但還是不敢給普通人吃。】

沈洛文：【看來還是不可以給普通人吃，我去把它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