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睡？」沈洛文望著觸角，看得想把它撿起來。

顧閻轉頭看過來，沉默片刻，然後走回來，拉好落地窗，隔絕外面的冷空氣：「我睡了。」他又走近一點，「希望下次占卜有結果。」

「一定。」沈洛文笑了笑，「我也希望。」

顧閻把觸角收起來，眼前突然暗下來。

「我沒事，你也早些睡吧。」

「我喝完水就睡。」沈洛文看不清顧閻的表情，他只聽到顧閻走上樓的腳步聲，他摸黑到飲水機前倒了水，喝了一口，突然嘆了口氣，把水倒進旁邊的魚缸里。

他忽然希望自己也是金魚腦袋，那就能忘記那些太過細微的變化。

第34章

往後幾天沈洛文再也沒有見到顧閻半夜跑出來，顧閻應該知道他每晚都會出來看他，所以他不再出來，顧閻又恢復成每天瘋狂看書的模樣，看得他眉頭一跳。

再看下去他害怕顧閻真的會壞掉，自己也要扛不住。

他想了個辦法：「你也要適當休息一下。」

顧閻從書本里抬起頭：「我不用休息。」

沈洛文獰笑一聲，把那個人類守則拿出來，和他討價還價：「人類需要勞逸結合，你這樣瘋狂輸入，CPU會燒壞的。」腦殼會壞掉的！

顧閻這才放下書：「那我去公司，我已經熟悉了。」

「不不不。」沈洛文連忙拉住想一心前往霸總之路的顧閻，「最近葉新宇給我接了一個電影角色，你來探班吧，看看我演戲？」

顧閻眸色微微一動，看得出來很感興趣：「好。」

沈洛文忽悠完蠱王，終於能安心睡覺，他一覺睡到天亮，腰不酸腿不軟，連皮膚都好了幾分。

*

第二天，沈洛文起身和顧閻一起去公司，這一天還是陳嵐和祝生開的車。

陳嵐笑著說：「少主，現在我們做你的助手了嗎？」

祝生也說：「長老說讓我們跟著你多學習。」

沈洛文一邊教顧閻玩遊戲一邊說：「可以，最近我大概會忙起來？小事就麻煩你們了。」

現在他越發覺得自己和巫蠱族淵源深厚，便有了一種歸屬感，使喚起小輩來就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好的，我們今天就入職。」祝生偷偷望了一眼顧閻，見到顧閻在跟著沈洛文玩遊戲，他沉默了片刻但也沒有出聲阻止，他覺得蠱王只是順著沈洛文的意思去做，就像哄人高興的模樣。

沈洛文發現顧閻不會玩遊戲，玩了一陣子就死了……幸好公司大門也到了，他安慰他：「下次再努力吧，我們再教你。」

顧閻似乎笑了笑，收起手機：「好。」

「走，我演戲的時候你在旁邊坐著不要動，那只是演戲，不是真的。」沈洛文為了謹慎起見還是仔細叮囑他，萬一自己演到被打的地方，顧閻跳出來把對方打了怎麼辦？

「我知道。」顧閻很認真地答應。

沈洛文還是半信半疑，他們下了車，但門前被別人家的粉絲堵住了。

「啊啊啊！！黎哥我喜歡你！我愛你！」

「黎哥演唱會加油！」

「黎哥請收下我的禮物！嗚嗚我都是聽著你的歌長大的，沒有你我可能就死了。」

沈洛文看過去，有不少粉絲拿著信封和捧花以及一些小禮物圍著一個身高腿長的人，那人面目溫和聲音動聽地說：「多謝大家，禮物不可以收，但是信和花可以收下。」

「好好好！」粉絲們很熱情，也很聽話，送完花就走了。

陳嵐低聲說：「他是樂壇天王，黎江雨，我們暫時不要和他對上，現在有人在撒播你是『人魚的歌聲』的言論，覺得你比黎江雨更適合這個稱呼。」

沈洛文覺得好笑：「我覺得沒關係。」他看向黎江雨，黎江雨發現了他們，往他們這邊點了一下頭，然後和經紀人走了進去。

他對黎江雨的初始感官還不錯。

祝生也說：「反正我們暫時都不會對上他，進去吧。」

「嗯。」沈洛文拉了一下顧閻的袖子，帶著他進了大廳，有很多人都向他們看過來，還有人竊竊私語，沈洛文耳朵靈敏，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快看！那個人就是沈洛文的金主吧？」

「好像是？」

「6，不愧是賀琴芯的搭檔，兩人都毫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