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舉起來在唇邊親了親,明離抬眸,視線自然落在對面的屋子上。
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女人身上的那股冷香,很淡,淡到明離覺得還沒自己身上的那股冷香濃。
對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跟她身上的很像。
是一股冷梅香。
明離很喜歡這個味道,睡覺時嗅到這個味道,很快就能睡過去。有時候生病發燒,那股冷香會更加濃郁。
這時,成玉總會給她滴入另一種香,味道雖淡,但明離覺得有點嗆人,聞起來像木頭燃燒後剩下的灰燼味。
她眨了眨眼,不著邊際地想著,成玉師妹為什麼會和成玉打架?
微微抬眸,明離的視線掃過院子上方罩著的結界上——成玉師妹好像很厲害,輕輕鬆鬆地就把結界補上去了。
明離繼而想到,自己也很厲害,竟然能解開這結界。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努力回想,當時是怎麼做的來著?
明明什麼也沒回想起來,但手卻莫名其妙比劃了起來,明離微微蹙著眉,幾分好奇幾分害怕……到底還是停了手。
算了,萬一一不小心又解開了怎麼辦,成玉肯定會很生氣的。
她拍了拍手,摸了摸放在膝蓋上的小木人,忽然聽到了一聲咳嗽。
是從對面屋裡傳出來的,聲音很小,可是明離聽見了。
她站了起來,慢慢下台階,隨後走上對面房間的台階,靠近那扇緊閉的門。
咚,咚,咚。
敲了三聲後無人應答,明離將耳朵貼在門上,注意裡面的動靜,「喂,你沒事吧?」
她總覺得那個人很兇,因此聲音很小,怕那個人在睡覺或者休息。
依舊是沒有應答。
鼻子忽然聞到了血腥味,明離驚慌起來,往裡推了一下門——沒推開,可能是從裡面被鎖上了。
明離小跑回成玉的房間門口,推門進去,聽見裡頭慌張的水聲,她繞開屏風奔著浴桶去,「師妹,有血。」
還沒看清楚成玉在哪裡,明離被飛過來的布罩住了,視野一片黑,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不安地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踩在布上,晃晃悠悠地摔到了地上。
把衣服從身上拿開,眼前恢復明亮。
「嗯。」成玉身上已裹了一層裡衣,濕潤的頭髮搭在上面,很快把後背弄濕了。她嘆了一聲氣,有些無奈地看著明離:「別人洗澡時要記得敲門。」
明離趴在地上,懵懵懂懂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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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玉覺得自己要從藥閣主人變成這兩姐妹的老媽子了,本來見著沈嬋就煩,被打了,現在還要多熬沈嬋的一副藥,還要不時應對著旁邊好奇心旺盛的女孩的問東問西。
「成玉師妹生的是什麼病?」
「瘋狗病。」
明離皺眉看了成玉一眼,低頭看著灶台上煮沸冒泡的藥缸,「這個是什麼藥?」
「治療瘋狗病的藥。」
「我能喝嗎?」
成玉轉頭看她,「能,你要喝幾罐?」
明離抿著唇嘻嘻一笑,抱著小木人跑到前院玩去了。
成玉嘆了氣,把藥罐里的藥倒進碗裡,端進沈嬋房裡。
沈嬋正在床上調息打坐,面色如雪,靠近了才看見雪色里還透出幾分青紫——和成玉不相上下。
「如何了?」成玉把藥放在一旁的桌上,苦味熏得她直皺眉。
「多謝師姐。」沈嬋的聲音里透出幾分蒼白,抬眸,目光觸及成玉臉上的傷痕,默不作聲移開,落在那碗黑乎乎的藥上,「好多了。」
成玉看著沈嬋蒼白的唇,並不信她這話,「你知道你——」
「我知道,師姐。」沈嬋打斷她的話,避而不談,只是望著她,鄭重其事地說,「我會處理好的。」
沈嬋把藥一飲而盡,苦得她皺眉一瞬,放下碗之時動靜有些大,頗有悲壯之感。
成玉抱著手臂,問沈嬋要回小重峰修養還是在這裡修養。
果然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只想沈嬋回小重峰去,可是只能這樣迂迴地問。
沈嬋輕輕抬眸,明顯要跟她對著幹。
「不行。」成玉的聲音降了下去,「昨天你昏迷之後,她看著你的臉,又哭又喘的,差點呼吸不上來。」
沈嬋不說話了。
她默默下了床,聽見外面少女跑動的聲音,垂著眸,瞬間便消失在了院子裡。
成玉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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