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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門的結界被重新補好,茯苓偏頭看著幫忙探尋殘餘魔氣的宋輕白,道:「多謝宋師妹。」

宋輕白勾著唇角笑了一下,輕輕搖頭,視線在前殿廣場掃了一圈,問道:「怎麼不見沈師姐和明離師妹?」

茯苓微微皺眉,「我也不知,但無風谷發生異動,師母去那邊查看情況了,興許師姐也去那兒了。」

話聲方落,陡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兩人渾身一震,齊齊抬頭。

天空不知何時被濃稠的烏雲覆蓋,黑色濃雲翻滾,逐漸在頭頂上方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閃電遊走,似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銀蛇,時不時從雲層里鑽出,將整個青雲山照得發亮。

這不是尋常的雷雨天氣。

「這是雷劫!」人群中有人叫道。

青雲殿前眾人抬起頭,目光齊刷刷投向漩渦中心直指的方向——雲夢居。

是千年前青雲門祖師呂浮玉飛升成神之地。

「是……是明離師妹要破境了嗎?」

雷劫只會在修士的師門範圍內降臨,眼下這雷劫直直砸在青雲山上,顯然是青雲門內有修士破境,而放眼整個青雲門,最有可能破境的,非那位入門才一年、天賦異稟的明離小師妹莫屬。

修士渡雷劫一般是喜事,此時卻無人笑得出來。

有人竊竊私語道,不知明離小師妹能不能抗得過雷劫,撐過天罰。

有人嘆氣,若是付明離一開始沒拜入青雲門該多好,這樣好的天資,若是沒在歿雷劫之下,實在可惜。

宋輕白蹙眉。

三道雷劫落下,轟鳴聲震耳欲聾,連空氣都被震得扭曲起來,整座青雲山被映得如同白晝。

青雲殿內,高高懸掛的祖師畫像猛然晃動,畫軸上的繩索「啪」的一聲斷裂,畫像重重墜地,揚起一圈並不明顯的灰塵。

-

緊跟在慈真長老身後,成玉踏入房間的剎那,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抬眼看去,屋裡擺了兩張簡陋的木床,上面分別躺著兩個人。

相似的狼狽,虛弱,髮絲凌亂,衣裳破爛不堪,仔細聽還能聽見微弱的喘息。

不同的是,其中一個周身泛了一圈柔和的金光,面色也比另一個緩和許多。

慈真上手探了一下她的靈脈。

體內靈力洶湧,充沛得近乎狂暴,在經脈中橫衝直撞,順著經脈往裡至丹田,剝開一團刺眼的藍光,一個小巧玲瓏的人形緩緩浮現——正是元嬰。

慈真長老收回手,又去探另一人的靈脈。

靈力微薄,丹田處的金丹裂開了好幾條縫,靈力小心翼翼在裡頭探尋,少女忽然動了動,微張著唇,面色極為痛苦。

「體內的魔丹碎得一乾二淨,強行逆天,以身擋雷劫,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天賦異稟,金丹竟然沒碎,實屬罕見。」她呼出一口氣,看著榻上氣息微弱的人,不知是說給誰聽,「若是沒有這一劫,日後渡了雷劫,前途無可限量。」

「她已拜入我青雲門。」屋內燭火明明滅滅,昏暗處,白髮映著燈火泛著微光,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無論是自己的雷劫還是別人的雷劫,她都得受這麼一遭。」

成玉只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應聲看去,忽而瞪大了雙眼,「你……」

一人自陰影中緩緩走出,青絲盡數化作白雪,臉上也布滿了許多皺紋,身軀微微顫抖,腳步蹣跚,一雙眼裡映出無盡疲憊。

一股遲暮的腐朽氣息隨之撲來,成玉咬了咬唇,再三確認這人確實是沈瑾瑜。

竟似老了幾十歲。

「強行逆天改命,本就會遭受反噬,如今只毀了我半生修為,已是出乎我意料。」她無所謂地笑了笑,偏頭看向手邊的小徒兒,「至少從今以後……不會再有天罰落在青雲門。」

十年前她窺見天罰真相,自此暗中布局。沈嬋靈脈天成,又是坤澤,體質和修行路徑本就與常人不同,她藉此精心謀劃,在開宗千年大典這日,天時地利人和,成功瞞天過海。

自此,破除了降在青雲門長達千年的天罰。

如今,還有最後的善後沒做完。

微涼的指腹輕柔地覆在少女額心,沈瑾瑜緩緩摩挲那道小疤。少女在昏迷中,原本緊緊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低聲道:「長老,開始吧。」

-

疼。

好疼。

劇烈的疼痛從身體的每一處傳來,明離被疼痛淹沒,她似乎是叫出了聲,可又什麼都沒聽見。耳朵里像是蒙了一層濃濃的霧,不對,所感知到的一切都像是在霧裡,意識在混沌里沉浮。

感官變得極為遲鈍,她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連觸覺也消失了。

唯有疼痛愈發清晰,像埋伏在混沌里的雷電,一刻不停地抽著她,鑽進她的腦海,占據她的全部意識。

許久許久之後。

疼痛稍有緩解,她在余痛中恢復了一縷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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