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好像被震聾了,鍾樂嘰里咕嚕說些什麼她聽不清,想起方才終於對姐姐的攻擊,她努力朝鐘樂「呸」了一口血,徹底失去意識。
鍾樂狠狠皺眉,嫌棄地鬆開手,昏迷的少女「噔」的一聲摔在地上。
她本來就沒打算對沈嬋出手,磅礴的靈力只不過是嚇唬嚇唬沈嬋,順便試探沈嬋修為虛實。那些靈力在即將觸碰沈嬋的瞬間,便會自動消散九成。
誰能料到半路跑出來個付明離,硬生生替沈嬋擋下這一擊,幸虧鍾樂反應迅速,及時收回七成靈力,否則付明離此刻恐怕早已心脈俱裂。
兩指輕點在付明離額頭,靈力源源不斷湧入少女體內,鍾樂護住她的心脈,強行平息少女體內混亂的靈氣。
她不耐煩抬頭,卻見本應心急如焚的沈嬋持劍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垂著眸,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冷冽刺骨。
鍾樂渾身一哆嗦,寒意直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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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離是在清輝閣里醒來的,已是黃昏,窗戶漏進金燦燦暖烘烘的陽光,浮在周身。
大概是躺了很久,明離眼睛眼睛有點酸,她動了動眼珠,視線在尋找著什麼。
想找的人還沒找到,鍾樂先鑽進了她的視野,明離眼皮下意識一跳,哆哆嗦嗦地撐著手坐起來,生怕這腦子有病的人是來滅口的。
「小師妹……」鍾樂笑盈盈地看著她,在她身旁坐下,「實在不好意思,和你師姐切磋的時候傷了你。」
明離皺著眉往後縮,她可不信鍾樂那樣的架勢實在切磋,劫後餘生,她揉了揉自己的心口,發現情況不如她想像中的糟糕。
疼是疼的,但沒有她想像中的疼——定是姐姐第一時間給她注入靈力了。
明離吐出一口氣,實在不喜歡鍾樂坐在她的床上,「我姐呢?」
話音剛落,沈嬋便端著藥湯從門口進來了。
明離心情肉眼可見地好起來,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若非鍾樂在場,她定要一把撲進沈嬋懷裡,撒嬌說好疼。
確實挺疼的,雖說鍾樂最後撤了力,她依舊受了不小的傷,這會兒心口都還疼呢。
她眼巴巴地看著沈嬋。
沈嬋垂眸錯開她的視線,勺子舀了一口藥,遞進明離嘴裡,「我們確實是在切磋,你鍾師姐並非故意傷你,事後也及時帶你去了藥閣,還把珍貴的定海丹餵給你,護養心脈。」
瞥見明離嗆了一下的動作,沈嬋重新舀了一勺,低頭吹涼,「你既受了傷,這兩日便好好養傷,別跑來跑去的。」
明離低低「嗯」了一聲,張著嘴等沈嬋投餵——湯藥苦澀難咽,可一想到姐姐難得親手餵她,這苦藥便似裹上了糖霜。別說是藥,哪怕是毒,她也會開心地吞下去。
一碗藥還沒喝完,旁邊鍾樂先走了出去。
餘光里鍾樂背影完全消失後,明離才壓低聲音問:「姐姐,她當真沒有欺負你嗎?」
沈嬋眼睫顫了顫,吸了一口氣,「沒有。」
「那就好。」明離俯身往前靠在沈嬋胸口上,輕輕蹭了蹭,垂下的眸光散漫掃過沈嬋腰際,忽而定在了沈嬋腰間。
腰間系帶上綁著半截斷繩,原本上面應該掛著什麼物件,被人硬生生扯斷了。
她想起鍾樂手裡把玩的那個宮鈴。
是切磋弄掉下來的嗎?明離張著嘴喝藥,底下的手卻悄悄碰上了那截斷繩。
切磋時扯掉別人腰間的宮鈴,明離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奇怪。
因身體受了傷,明離便在小重峰上養了一日。
沈嬋這兩日越來越忙,很晚才會回小重峰,明離想見她都得等到很晚,好在這兩天夕陽不錯,晚上也有星星,她便一邊數著星星一邊等沈嬋。
這日傍晚,沈嬋才從膳堂里出來,照例提著劍去後山竹林。
如今比起小重峰,她更願意來這裡——這裡沒有付明離,她不必擔憂某個人忽然撲上來給她一口,或是纏著她說些噁心的話。
但今天不太一樣,她被鍾樂攔住了去路。
「還你東西。」
沈嬋抬手接住鍾樂扔過來的東西,攤開手心一看,是一隻宮鈴,她垂著眸,眉梢輕輕跳了一下。
察覺一道視線在腰間移動,沈嬋微微蹙眉,拔腿要走,又聽鍾樂冷聲道:「沈師妹,你是不是特別恨我,恨我救了付明離?」
一陣異常的風聲吹過,元嬰大能的威壓壓下來,沈嬋只恍惚一瞬,身體便不能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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