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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神,我也覺得這方面有搞頭!真的,我最近就在想這個!」
當楊溢這麼說的時候,張謹言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智障。
AI有搞頭現在三歲小孩都知道,張謹言只是在告訴她自己是做AI 行業的。而楊溢的回答,配上她那不修邊幅的雞窩頭,活像個不知四六的門外漢。
但是她剛才說自己也是碼農……那可能這就是她說話的習慣吧?
張謹言語塞片刻,試圖結束這段突如其來的談話:「嗯……是的,所以就一起加油吧。」
可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哇,看你年紀輕輕,說話風格真的很老練啊——你多大了?」
「23。」
「大學剛畢業?」
「嗯。」
「真好啊,一畢業就入行,一點時間沒浪費。不像我,我是走了彎路的——我大學學計算機的,畢業後還上了一段時間班,辭職後才幹這行,今年都26了還一事無成……哦對了,我叫楊溢,木易楊,熱情洋溢的溢。」
張謹言真有點不知道這話怎麼接了。
她從小家境優渥,成績優異,高中起就接觸AI科技,飛來飛去參加各種座談、會議、分享。大學畢業後積極投身AI事業,目前是所屬研究院內最前沿項目的最年輕成員。
對於這樣的她來說,「26歲了還一事無成」聽起來真的好慘,可面前這人看起來又不像是很難過的樣子……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
好在對方壓根也不需要她安慰:「我跟你說咱倆真是碰到點上了,我也吃人外這口。但是光搞機器人我覺得也是老生常談,咱得搞點新東西出來……哎,要讓你來說,你覺得AI有意思的點在哪?」
張謹言隱約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能理解的名詞,但她自動當垃圾話屏蔽掉了,只是根據最終問題回答:「導入數據,依據算法,得到結果。這對我來說就很有意思,我們的工作本身不就是這個過程嗎?」
楊溢驚為天人:「媽媽呀,你怎麼這麼會描述!我也是這種感覺——一開始只需要確定一些設定,後面的事就像是能自動發生一樣,一路走到最後得到一個我一開始都沒想到的結局……哎,那你說,會不會事件的發生本身就是有規律的?就像有些大佬能根據現狀推導未來的國際局勢?」
張謹言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跳轉到這裡的,但這個話題她倒真能接上:「嗯……我覺得是這樣的。歷史學不是也總說『太陽底下無新事』嗎?如果事件完全是隨機發生,完全不可控,那研究歷史其實也就沒意義了。這就像蘋果離開了大樹,就一定會砸到牛頓的頭上,因為受到了地心引力。」
「天啊,你可太牛了!你居然把人文社科的東西和自然科學的東西完全聯繫上了!」楊溢更是驚呼,「所以你的意思是,萬事萬物都有著自己的規律,隨機的表象之下有著無論如何也扭轉不了的必然法則——我悟了,這就是『道』!」
張謹言沉默片刻。
然後開口:「什麼?」
「『道』啊,你沒聽過嗎?道可道,非常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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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搞上玄學了。
張謹言的眉頭一時間皺得更緊——她是個搞科學的,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向來沒什麼好感。
「聽說過。」她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我不信這個。」
「啥?這不是你自己推出來的嗎?你怎麼自己還不信了?」
楊溢一整個驚呆,但很快又自圓其說:「我懂了姐妹,咱倆還是有緣,你就是那個渡我的人——你看你自己都沒悟透的東西,卻三兩下把我點撥了,咱倆這就屬於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
話音未落,對面「啪」得一下把筆記本電腦合了起來。
楊溢還沒反應過來,張謹言就已經把電腦收進包包里背了起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啊?這麼突然?」一場酣暢淋漓的交談戛然而止,總是讓楊溢非常痛心,「那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唄?我真覺得我們挺聊得來的……」
在楊溢的聲音漸弱並最終止息時,張謹言就已經出了咖啡廳的門,只留下玻璃門上「叮鈴」一聲清脆的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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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時候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明明遇上知己了,但知己太害羞了。
楊溢百無聊賴地四下瞅瞅,視線回到自己的電腦屏幕時,才驚覺自己聊了太久,電腦都黑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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