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含沙射影地諷刺了一句:「姐姐怎麼對我這麼冷淡?可是妹妹哪裡做的不好?」
喬夫人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了委屈,霎時間就變了臉色:「茵兒,你妹妹好好和你說話,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嗎?怎麼從山下下來這麼久了,還是這個怪脾氣?山上的師傅都是怎麼教你的……」
喬知茵從喬知萱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母親說笑了,我向來就是這麼個冷淡的性子,對誰都這樣,可不是故意針對你們。」
「你……」
楚時清就站在一旁,他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此刻更是看不下去,直接把喬知茵拉到了自己身邊。
他肅著臉,不卑不亢地說:「岳父岳母和萱妃娘娘別見怪,茵兒的性子向來都是這樣,她對我也這樣,我覺得沒什麼不妥。」
喬首輔沒料到剛一見面場面就這麼尷尬,如今的情況,反倒是楚時清護著喬知茵,而他們這些娘家人,反倒像是在欺負喬知茵似的了。
他連忙開口:「好了,時清說的對,茵兒從小在尼姑庵長大,從小到大學的是念經修佛,沒有人教她人情世故,你身為母親應該好好教導,怎麼能這樣指責她呢?」
喬首輔給了喬夫人一個眼神,示意她少說幾句。
楚時清笑了:「茵兒只是性子冷淡些,為人處世可沒什麼過錯,再者說,就算要學人情世故,如今茵兒已經嫁到了楚國公府,也是由我母親教導茵兒。」
這是說用不著喬夫人來教導的意思。
楚時清覺得自己這個岳母應該教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喬夫人臉色難看。
喬首輔哈哈笑著打圓場:「正是,出嫁從夫,以後茵兒自然是由婆母教導。」
喬知萱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她故作委曲求全的模樣:「姐夫見諒,方才都是我不好,不該那樣和姐姐說話。」
楚時清瞥了喬知萱一眼,沒有說什麼。
儘管喬知萱如今是皇帝的妃嬪,在外人看來她的身份無比高貴,但在楚時清看來,她不過就是他表哥的一個妾室而已。
皇帝三宮六院有那麼多妃嬪,喬知萱又能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楚時清還算了解自己的皇帝表哥,以皇帝的性子,他對喬知萱的寵愛,恐怕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的家世。
喬首輔再次開口:「好了,都別站在這了,快過來坐吧。」
楚時清剛才不過是想護著喬知茵,這才反駁了幾句。
他向來是個有禮有節的人,知道今日他們是來回門的,不是來吵架的。
既然喬首輔給了台階,他自然也就順著下了。
「岳父大人說的是。」
楚時清應了一聲,牽著喬知茵過去入座。
有了這麼不太好的開頭,哪怕後面的大家其樂融融的交談,這份和諧也似乎只浮在表面了。
楚時清大部分時候只和喬首輔以及喬家的其他男眷交談,其他時間都在關心喬知茵。
不知為何,楚時清覺得他們明明待在喬知茵的娘家,可喬知茵比他還像是一個外人,甚至他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喬家人對她的排斥。
也許,不是喬知茵自己把自己當成了外人,而是喬家人沒把她當成自己人……
因為喬家的人口不算多,午膳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男女分席。
此時喬知萱又開始表演姐妹情深,她用公筷給喬知茵夾了一塊油膩的紅燒肉:「姐姐,你嘗嘗這紅燒肉,這可是我們家大廚的拿手菜,你以前在山上應該沒吃過吧?」
她的神情有些炫耀的意思:「這個大廚以前是珍饈樓的大廚,還是因為我小時候愛吃這道菜,父親才特意把這個大廚討到府里來的。」
喬夫人見狀也給喬知茵夾了一筷子雞肉:「可不是嘛,茵兒沒吃過這些,多吃點。」
這話里話外的,好像有些諷刺喬知茵沒見過世面的意思。
喬知茵垂眸看著自己碗裡的肉,輕輕嗤笑了一聲。
楚時清一直留意著喬知茵的情況,這時他連忙把她碗裡的肉夾到自己碗裡:「岳母和娘娘不知道嗎?茵兒向來茹素,以前自然從來不吃肉,如今她雖然學著吃肉了,可也吃得比較清淡。」
說著楚時清給喬知茵夾了一筷子清蒸魚。
他狀似不經意般說:「向來茹素的人,突然吃得太油膩,對胃不好,夫人還是吃這個吧。」
楚時清的神情坦坦淡淡,可有心人還是能察覺到他的不悅,以及他話語裡的諷刺。
說到底,就是喬知茵的娘家人還沒有楚時清這個新婚丈夫對她關心。
她們可以裝出來寵愛,卻裝不出來真心。
喬首輔掃了喬知萱和喬夫人一眼,眼神有些冰冷,表面上卻仍然和顏悅色地笑著:「時清啊,看你和茵兒如此恩愛,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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