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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甘心做殿下的面首。」

「裴清!」永嘉轉回來看他,眉目間染上了一些怒色,「我不原諒你,你連公主府的門檻都別想踏進一步。」

裴清望著她,收了笑意,認真道:「如何你才能原諒我?你生氣,打我、罵我也好,凡是能讓你消氣的事,我都願意做。」

他嬉皮笑臉說渾話的時候,永嘉素來懶得搭理他,可當他認認真真說這些話了,她沒有再生氣的理由。或者說,心中那些氣早在聽到他這樣綿軟、誠懇的話時就一點一點消了。

她斂了眸,不再掙扎著抽出被他緊握的手,輕聲道:「你以後什麼事情都不能瞞著我,從前有瞞著我的,也必須和我說清楚。」

抬眸,望見他輕蹙起的眉,極快地添了一句:「不要為我好。」

裴清遲疑了,沒有很快就答她的話。

永嘉見他不言語,咬了咬唇,語氣生硬了些:「你若覺得我不知道為好,是不是怕我受不住?我知道你從前.......祁隱的時候,就覺得我被人寵壞了,嬌縱、任性,受不得半點兒委屈。」

「從前可能的確是這樣,可是後來,後來我就明事理許多了。因為父皇走了、太子哥哥......不論太子哥哥怎麼樣,終究歷了這些事情我比從前好了許多。你只有讓我經歷事情,我才能明白呀!你若一直護著我不讓我知道,往後,往後萬一生了什麼旁的事,那我豈不就是成了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了?」

裴清望著她認真說話的模樣,罕見地愣怔了。他起先是茫然,後來的眼神逐漸深邃,直至最後在深潭之中露出一些喜悅。

他沒說話,卻低下了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道:「是我錯了。」

「我沒有覺得你被寵壞了,只是被寵得嬌氣了一些。嬌氣,又何妨?我喜歡你,也喜歡你的嬌氣。」裴清頓了頓,「可是正因我太想護著你,所以我不想讓你在任何地方磕著、碰著,覺得有我在你身邊,定能護你一生平安。」

他抬起了頭,緊緊地看著她:「但你剛剛這麼說,我才意識到,或許你才是對的。但只是因為我的私心,我不是聖人,我一直都有私心,對你。」

永嘉向他挪近了些,近到快要將額頭貼到他的額頭上:「可是我不能嬌氣一輩子呀,我也不是一輩子都是幾歲十幾歲的,這次生辰,我都二十歲了。」

裴清笑了笑:「那往後,我便將我的私心收一些。但短時日內我或許仍舊留了從前的習慣,你多提醒我。」

永嘉看著他半晌,並非在猶豫是否相信他的話。她信他,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信他。她在想,世上的事情當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兜兜轉轉,竟還是讓她遇上了這樣好的一個人。

裴清見她不言語,難得地生了些忐忑,緊張地凝視著她,手越發握得緊:「我說錯了嗎?」

永嘉這才回過神來,心裡一輕鬆,見他緊張的模樣,一時起了些逗樂的興致,便仍舊不言語,故作高深莫測。

裴清的喉頭動了動,琢磨著她是不是還在生氣、還在糾結。他已將自己想得出的全都說出來了,比永玄二十四年殿試時搜腸刮肚寫文章還要緊張。他低了頭,緊鑼密鼓地思忖著。

「你還是在氣我用易容術騙了你?你若更喜歡祁隱那張皮子些,我......我不能向皇上將皮子討回來,我想想其他法子造個差不多的回來,你若是更喜歡那個平日裡我就.......」

他的話被打斷了,因為永嘉湊了上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我喜歡過祁隱,雖然這個身份是假的,可他同我說的話、教我的東西,其實都是你裴清說的。祁隱是你的一部分,他學醫、一心治病救人,想要雲遊天下四方行醫,這不是你最初的志向麼?」

「你知道,我很久沒有放下祁隱。可是你,裴清,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或許是你帶我去錢塘江看祁隱碑文的時候。但自那之後,在我心裡的,只有你了。」

她抱著他,倚在他的身上,感受著身下人微微的震顫。

「我這輩子喜歡過兩個人,其實都是你,你的全部,你的這一個人。若只是說那一張皮子,你還記得阿和嗎?他和那張皮子長得多像,可是臉皮像是沒有用的,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裴清將她抱得更緊,輕輕顫著,永嘉感受到肩上薄薄的雲紗有些濡濕。

她不合時宜地想了一下,旁人若是知道這樣叱吒風雲、玩弄權術於鼓掌之間的裴大人,竟會嬌嬌地抱著她流眼淚的話,大概會驚掉下巴。

然而她的思緒沒飄飛多久,就猛然被他託了起來。他雖瘦了很多,但手臂仍然穩健有力,又對她的身子分外熟悉,輕輕鬆鬆地就托著她將她完全移到了床榻上。

他亦上了床,剛剛那會兒嬌氣的、受了感動的模樣一轉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從前那般凌厲的模樣,卻不失似水溫柔。既溫柔又凌厲,這個感受讓永嘉啞然了一瞬。

他吻著她,纏綿悱惻,卻又帶著久旱才逢甘霖時的怨懟和渴求。

手在她的曲線上急促地、不失章法地游移著,勾起幾聲貓似的嚶嚀——不止她,的確有貓叫。

他們二人剛剛一個又哭又鬧,一個又哄又急,年年反倒不慌不忙地躍到了一旁的圓凳上,蹲坐著歪著頭望著你一言我一語情緒激烈的兩個人,時而舔舔爪子,閒適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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