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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一聽,心中便更忐忑,可裴清說若她回了京也好,若真出了什麼事,她可替他周旋,為他從杭州趕到京城拖延些時日。

今日陸平來,她可細問此事。等著到了裴府入了正廳,永嘉在主座上落了座,給陸平賜了座示意他說話。

陸平單刀直入道:「殿下若想要裴清倒,如今是最好的時機。」

永嘉捧著茶盞,低著頭用蓋碗撥著浮動的茶葉,問:「如何?」

陸平道:「京中流言一事,奴婢已在先前遞去杭州的信中和殿下說了。如今流言雖過,但皇上和百官心中仍存了疑,也有幾個御史上書彈劾了,但因著沒有實據,便不了了之。」

永嘉將蓋碗合在茶碗上,清脆地一聲,利落地將茶碗擱到了一旁桌案上。她望向陸平,面上帶著些笑意,眼中卻冰冷:「你的意思是,讓本宮來出這個實據?」

第69章 風雪滿京(2)「樹大招風、功高蓋主……

陸平道:「是,不過按著如今的形勢來看,殿下只是其一。」

永嘉輕輕蹙了眉:「何解?」

陸平展顏道:「不知殿下聽說了沒有晉王府的事,有人言說晉王府上存了好幾大箱子官員行述,那可是不得了的東西,若是放了出來,朝堂上不知有多少大人要遭難。」

永嘉漫不經心道:「難道還能都整治了不成?」

陸平道:「天底下有些事情是上不得台面的,咱們這些京官只靠俸祿銀子就能過活的,能有幾個?不說最大頭的稅銀,還有鹽鐵銀子這等肥差,就是每年的冰炭銀有多少貓膩,殿下不是不知道。」

「這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大家都樂呵,可是晉王他將這等事上了秤了,那還了得?如今朝中人人自危,可自危的人多了,便也不怕了。難道皇上真的能將京城裡的府院一府一府查過去?挑揀幾個最緊要的罷了。」

永嘉輕笑了一聲:「所以,首要的是抓了裴清?」

陸平頷首:「公主下嫁裴府也有幾月了,應當對裴清手下的人有所了解。他手下的人不多,卻個個都金貴,有掌著江浙織造的,有巡鹽收稅的,還有掌著九門關稅的,您說說,天底下的銀子一半落了國庫,另一半是不是就落了這裴府了?」

永嘉心中一驚,陸平說的這些事她多多少少聽過。她起先的確有意要查裴清的底細,但是婚後時日便啟程南巡,而他的根脈全然在京中,她南巡時無從查起。

後來......後來信了他,更沒有查的意思。

永嘉壓下了心中的驚,問道:「照你這麼說,裴府富可敵國?本宮掌著裴府中饋,這裴府和本宮的公主府差不了多少。」

陸平笑道:「裴清聰明,怎麼會將這等事擺在明面上給公主看?落到他手裡的那些銀子,一半收入了他自己囊中,一半賞給了下面的人,一層分一層,也就分沒了。」

「若晉王府上真有那等行述,那麼這些事情皆錄在其中,若行述見了天日,不日便是裴清倒台之時。而公主這邊,若能將裴清與各處官員往來密信尋出,那便更是添了一重勝算。」

永嘉的指驀然間攥緊,意識到之後又緩緩鬆開,強擠出一絲笑:「晉王真的有這等東西?他怎麼會有?」

陸平眯了眯眼睛:「這件事,奴婢亦不是很清楚。但皇上登基前,晉王殿下就是伴著皇上做事的......和裴清一樣。晉王殿下也掌著權,若這些年在這上頭留了心,不是難事。」

永嘉的心跳得快了起來。她不是不相信裴清,而是不相信那份所謂的行述。

照陸平的話,裴清不知貪墨了多少銀子,他手下那些人掌的的確都是肥差無疑,可皇兄不是個傻子。若皇兄知道裴清會貪,又怎麼會容許他手下人做那些事?

即便是行述,即便是所謂的實證,也有造假的可能。當年蕭家之事不就判得有理有據麼?最後不都是假的。

最重要的,就是皇兄怎麼想。

永嘉平了平心神,勾起了唇佯裝心情好:「若真如此,那便很好。但是,若要倒裴清,最終還是要看皇兄的意思。皇兄這般寵信他,你覺得真的能通過此事倒他麼?」

「若沒能成功倒裴,而本宮又在這時候露了馬腳,那往後豈不是麻煩?」

陸平道:「其實奴婢覺得,皇上已對裴清有所猜疑,否則不會讓他留任杭州。」

永嘉蹙了眉:「何意?」

陸平道:「一件事情再緊要,除非是軍國大事,皇上重任的京官為何會外放?區區與洋人做買賣的事情,何必讓裴清留任杭州三年,他可是內閣的人。」

永嘉道:「這樁買賣有上千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皇上信他,才會讓他留任。」

陸平笑了:「戶部善做買賣的多了,何必讓他一個禮部的特地掛了戶部尚書銜去做?奴婢瞧著,裴清這兩年的風颳得太大了,皇上是時候拾掇拾掇他手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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