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還是如尋常一般的用,裴清會說些公差上的事,今日永嘉仍聽他在說這些事,絲毫沒有對她今日這個大舉動有所上心的樣子,便有些急地道:「你別光顧著公差,家裡的事也想一想呀。」
裴清拿過了永嘉的碗給她舀著魚湯,故作不知道:「家裡的事?」
永嘉道:「你看,如今多出了這些丫頭,你往後的日子是不是會過得舒坦一些?我這個娘子做得是不是挺好的呀?」
裴清將碗遞到她眼前,嗯了一聲,然後簡短道:「喝湯。」
待裴清晚膳後處理罷了一些公文,正欲梳洗更衣之時,永嘉輕咳了一咳,道:「你瞧,丫頭雖不如正兒八經地娶妾那般鄭重,但是你也不好讓人家在那兒乾等著吧?」
裴清默默地望了永嘉一會兒,然後道:「你是想讓我現在就去?」
永嘉點了點頭,那不然她尋那些姑娘來做什麼?就是為著夜裡能有人侍奉他,不必讓裴清每個晚上都黏著她了。
裴清的心裡陡升起一股子氣,強壓了下去,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好。」說著,就取了外袍往身上一披,開了屋門要走的時候轉身走向永嘉,近得她差點兒向後退了一步,奇怪地看著他。
裴清微微低了身子,將手指抵上永嘉的唇,輕聲道:「我若像抱你一樣抱別人,親你一樣親別人,再和別人......你心裡當真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
說罷,就乾脆利落地轉了身,走了。
永嘉被他剛剛突如其來的舉動驚著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琢磨了裴清那些話琢磨了好幾遍,最後氣惱地瞪了屋門一眼。明明是她為他好才做了這個打算,譬如她齊王妃嫂嫂給她齊王哥哥尋丫頭,她哥哥都要感動得無以復加將自家娘子貢到桌上當女菩薩拜了,裴清這什麼意思?
他都不謝謝她,還指望她心裡不舒服?她才不會為著這種事兒不舒服,他愛抱誰抱誰愛親誰親誰。
永嘉氣惱地洗了漱,又氣惱地更了衣,最後氣惱地帷幔一拉,躺到床上睡了。
裴清不領她的情就不領,不領了還要去別人院中,這又是個什麼意思?明明自己討到了好嘴上還不饒人,他這不就是白眼狼嗎?又要有通房丫頭侍奉著又指望她不高興,裴清這個人腦袋是不是有點問題?
罷了,她大度,不跟他生氣。
翻來覆去不知多少回,永嘉沒睡著。
床上空蕩蕩的,光滑的綢緞錦被因著只有她一個人睡,有點兒冷,永嘉只好將身子微微蜷起來。她好像已經習慣了有一個人在身邊了,從背後抱著她,裴清的身上總是很熱,她從前自己睡覺的時候總會手腳冰涼,有了他之後整個身子都是暖的。
錦被上,還有他的一點兒藥香。這點兒藥香勾起了一些臉紅
心跳的回憶,他喜歡抱著她睡,睡前還要親她,再和她說一些讓人總是羞得想將臉蒙到被子裡的情話。
他和別人......
只是個通房丫頭,他難道還敢和一個丫頭這麼做?
翻來覆去的永嘉登時起了身,撩了簾喚月若,月若這會兒也清醒得很,笑嘻嘻地貼上來道:「殿下,是不是讓奴婢去素馨院裡尋一尋爺呀?」
永嘉將剛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哼了一聲道:「尋他做什麼?你去瞧一瞧他們歇了沒有,別一時高興壞了,明日連公差都趕不上辦。」
月若瞧出來自家公主的心思了,也不戳破,只道:「那奴婢去瞧一瞧。」回來的時候道:「素馨院中燈火正盛呢,像是還沒歇的樣子。」
永嘉拉了帷幔,重重地重新躺回了床上,泄怒似的拍了一下裴清的枕頭。敢情他當真就這麼歇在那兒了?燈火正盛,這都多遲了還燈火正盛?他是不是一時得意忘形忘記自個兒還有公事在身了,果然是小人得志一時間尾巴就翹到了天上。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永嘉再一次起了身,沒多想就掀了帷幔下榻,在月若的著急聲里匆匆披了外袍趨步往外趕。
寒夜冷得刺骨,平日裡最是怕凍的永嘉這會兒卻絲毫沒覺得冷,只覺得心中一股火燒得旺。遠遠地就見了素馨院的正屋,果然是燈火通明。她大步進了院中,踩在青石板上傳來重重地響,好像地上的石頭是裴清似的。
不知為什麼,這院裡竟然沒有人守著,永嘉沒多想,只顧著自個兒心中的那些氣了,走到屋門前就想推門。可是不知是夜裡的冷風還是什麼的東西將她激了一激,她才恍然發覺自己在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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