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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永嘉公主大病一場後難得出來,多少人想討公主的好都討不了!」

他沒去。

望著許多貴女小姐,連帶著一些湊上去獻殷勤的世家公子圍在她身邊,他將手中的茶盞握得緊。心緒翻騰,茶水晃灑了出來。

待他忙好了那些事,她的婚期也近了。

他該著手處理蕭家了。

蕭家是個難啃的硬骨頭,看似是太子黨羽,但同太子的關係僅僅是蕭承雲這位太子妃、還有蕭承遠這個太子伴讀而已,旁的事兒一概不沾。

既不貪,清廉到旁人對這個武世家稱讚「有文人風骨」;也不弄權,蕭老將軍早早就交了兵權,沒讓人落下口實。蕭承遠雖得了先帝爺仍任實職的旨,卻還是踏踏實實地回了京城做駙馬爺,不再領兵。

蕭家唯一的罪過就是太忠了,忠錯了人。

既忠錯了,那就留不得了。

他在奉天殿上,手持笏板、字正腔圓,跪稟道:「蕭家有不臣之心,禁軍統領蕭承衛有謀逆之舉,護國將軍蕭承遠擁兵自重,懇請皇上嚴查。」

滿朝皆驚。皇帝麼,自然也是作了一副震驚的樣子。

大婚當日,他彈劾蕭家;大婚當夜,宣蕭家三人入宮覲見。

捏造蕭家謀逆之罪費了他好些力氣,要得當,不能落下當今聖上的口實。

這夜裡他伏案動筆至深夜,未閉緊的窗吹來一陣初秋的涼風,晃得燈盞上的火躍動如熒熒鬼火。他忽而覺得可笑,不知陸洪在捏造忠勤候府罪證時,是否也是如此頭疼。

他恨陸洪污衊忠良,而今他卻成了這般人。

不該這樣的。

但是皇命不可違,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保住他們的命,希求他們能如忠勤候府一樣沉冤得雪。

他冒著觸怒天顏的險跪地請旨,求留了蕭家的命以示新皇仁德。隆順帝答應了,但宮外的言辭轉了一個彎兒,成了他要蕭家三人死,而皇帝慈悲心腸留了他們的命。

皇上是皇上,他裴清是裴清。

沒有人知道實情,永嘉也不知道。

他是御前的紅人,是出身貧寒卻扶搖直上的新貴,多少人攀附他、奉承他,又有多少人人唾罵他、仇視他。他在別人眼裡,一會兒是輔佐聖上成就霸業不可缺的能臣,一會兒又是必誅之而後快的奸臣。不過罵他是奸臣的多一些。

蕭家一案後御史言官聯名上書彈劾,言他包藏禍心、假公濟私,管了不該管的事、攬了不該攬的權,插手六部、逾越朝綱,視國家法紀為無物,是為權臣弄權;誣陷忠良,是為奸臣蒙蔽聖聽。

他聽罷,笑了笑。

都不要緊,他們說什麼與他何干?

從他決定留下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清名都化作煙雲。

蕭承遠被關在詔獄裡,他去見過。

蕭家父子得了他的照拂,不至於在牢獄之中受什麼不該受的苦。雖如此,卻還是免不了一些刑罰。他那一次本是例行公事去巡一巡大獄,到蕭承遠處沒忍住,還是進了牢房看他。

彼時馬背上威風凜凜的蕭小將軍如今盤坐於團團蒲草上,白色囚服染上了受刑之後的血跡,紅得發黑。但神色卻還是將軍的神色,堅毅、不屈,誓死不認謀逆罪。

蕭承遠若不認罪,他就很難辦。

他仍舊和蕭承遠說了一番早已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話:「......蕭小將軍,你們早日認罪,微臣便能早日定罪。若拖得久,你們三人盡了節求得一死,但你們的家眷呢?你們忍心讓她們一起陪葬嗎?」

「.....先太子妃已移居寺中,你那大房嫂嫂嚇得去了半條命。你們三人若死,那麼蕭府一百餘口人都要死;可若你們活,他們也能活。你那兩個侄子一個才五歲,一個才兩歲,還是孩子。」

這一次,他本以為蕭承遠還會說一些「無罪」「只求一死」之類太子黨羽常說的、讓他耳朵都聽得快起繭子的話。但這一次不同,蕭承遠緊緊地盯著他,眼神尖銳,像是在探究什麼東西。

「你為什麼要幫蕭家?」

裴清微微愣了,欲蓋彌彰地挑了挑眉:「蕭小將軍,你可是糊塗了?是微臣彈劾的蕭家,不是微臣幫的蕭家。」

「若非你暗中相助,我們蕭家三人早已殞命,絕不會拖延至今日。」雖是謝言,可語氣還是帶著面對他時的冷意。

裴清收了漫不經心的神色,眉輕輕蹙起,俯視著蕭承遠的眼神染上了厲色。事已至此,他不打算再說場面話,如今於誰而言這樁案子都是越快定罪越好,拖得久,恐怕隆順帝那兒會再生變故。

他蹲下了身,平視著蕭承遠,溫和道:「蕭小將軍果然聰慧過人。」

蕭承遠緊鎖了眉,盯著他:「為什麼?」

為什麼......為了心中的天下千秋和百姓家國。可說出來的話,卻拐了一個彎。

他垂下頭,低低笑了幾聲,正紅色的官袍比囚服上發了黑的血跡要鮮艷的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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