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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榮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值一提的笑話一般,輕輕嗤笑一聲:「朝中政鬥,本就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該願賭服輸才是,母親押注楚王而不得,如今怨氣仍然深重,胡亂怨怪到我頭上,當真是好沒道理。」

裴夫人被他氣個倒仰,咬牙切齒道:「我早該殺了你,你出生那一日,我就該殺了你!」

「那你便殺我啊!」裴清榮忽然斷喝道,「你為什麼要動她?她心思純善又簡單,壓根不懂那許多陰暗詭譎之事,手上也從來沒害過人、沾過血,你為什麼要殺她?」

他眼睛裡竟帶了血絲,死死盯著裴夫人,這神情按說極為可怖,不料裴夫人愣了愣,反倒笑起來。

「九郎,」她邊笑邊道,「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心的人,往日裡裝得怪灑脫呢,說什麼成王敗寇,願賭服輸,既如此,又來巴巴地問我要什麼說法?」

室內靜得怕人,裴夫人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口,繼續道,「我沒想殺她的,我要動的一直是你,只可惜,你沒護住她。」

裴清榮聞言冷笑一聲:「你沒要動她?你給她下藥,害得她流了兩次孩子,面上還裝的一副慈愛好嫡母,為她轉圜!她至死都

覺得你是個好人。」

話畢,他的語調不可避免地帶上了冰冷的恨意。

裴夫人卻道:「你既然都查得那麼清楚了,想必也知道,她第一次流產不是我害的。你這麼說,是為了讓你心裡好受些麼?」

「她的確身體底子不好,有宮寒體虛之症,」裴夫人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臉上帶著笑意,觀察裴清榮的表情,「正好,她生不出孩子,你對爵位就沒有威脅,我還樂得給些無傷大雅的照顧,她不想叫你知道,我便叫人替他抓藥。是你,你越來越出息,越來越像只能搶食的狼崽子,我便只能換了藥方,使她不能有孩子——全是因為你!即便如此,我也的確沒有要殺她,她母家無人支持,又無子嗣,正是我心中的好兒媳,我又是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殺了她,讓你換個娘家得力的名門貴女呢?誰讓你突然謀劃著名要出京,又要派人來查我的人?那碗湯是給你預備下的,是你親手遞給了她啊。」

裴清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裴夫人搖搖頭,嘆道:「要怪,就只有怪你。你生性就是個冷酷陰狠的人,以致戚時微雖然是你妻室,卻不敢同你交心,甚至不敢告訴你她曾流過的那第一個孩子。也是你從來不跟她講一句交心的實話,以至於她對我沒有絲毫防備,心甘情願地喝下湯藥。你還怪我麼,九郎?」

裴清榮忽然一揚眉,笑了起來:「母親,你還是這樣的性格,哪怕自己討不到好處,也不願讓別人好過。好在我和你是一樣性子。」

說著,他朝院外輕輕一擺手。

「你!」裴夫人一臉驚駭,忽然站了起來,「我娘家無罪!你不敢做這樣的事!」

「我是當朝奸相,一代酷吏,有何不敢,」裴清榮淡聲回答她,「你對她做下的那些事,便都報在你三族身上。」

說罷,也不理會裴夫人的失聲呼喊,裴清榮轉身走了出去。

沒人看見,他的拳頭在袖中緊緊握著,一枚玉佩已給從中間硬生生掰斷了,使的力氣太大,裴清榮的掌心被割開一道傷口,血肉模糊。

鮮血一滴滴自袖中滴下來,有侍從注意到,驚慌失措地上前要為他包紮,被裴清榮擺擺手斥退了下去。像是自虐一般,他有意沒有為自己包紮上藥,右手掌心便從此落下一道疤痕。

如今他的掌心還在流血,和前世的那道傷口竟然有了微妙的重合,裴清榮一揚眉,幾乎想笑。

他的確是個瘋子,敢給自己用藥。

兩人都是年輕夫婦,正是情濃的時候,若是他不用藥,戚時微也許能懷孕,但恐怕生不下來,中途就會流產。比起孩子,裴清榮更擔不起這風險,況且現在兩人還在裴府,他擔不起任何風險,索性先不要。

該怎麼告訴戚時微,她確實有體虛不足,以致妊娠艱難,需要細心調養才能有子嗣?

戚時微的那雙眼睛還在默然看著他,裴清榮澀聲道:「阿竹,求你信我。」

第42章 京城此時已入了夏天,窗……

京城此時已入了夏天,窗外叢叢挺拔的猗竹輕搖,灑下一片濃綠的蔭涼,有一團團開的正盛的繡球吐蕊,微風送來淡淡的花香。

室內的兩個人卻都無閒心去欣賞,裴清榮說完那句便不說話了,有心想再靠近些,又怕嚇著她,只得坐在原處,一雙眼睛懇切地盯著她,仿佛等待宣判的囚徒。

戚時微輕輕地說:「我那日私下出去找了郎中,郎中說,我身邊有貼身佩戴的物件里藏了東西,或許是藥,或許是什麼別的,使人不易有孕。」

「什麼東西?」裴清榮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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