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家,也就是司家,我爹娘那一脈,曾經被仇人暗害,所以,我要復仇。」
「我一直做到了現在的位置,便是為了復仇。幾個月前,時機成熟,想殺了仇人時,兗王卻擔心我勢大,想用仇人的權勢制衡我,所以,不讓我殺仇人,這是突發的變故。」
「於是,我就只好先發奏人,殺了仇人。」
「殺了仇人之後,我樹大招風,一家獨大,日後想要活命,必將刀尖舔血,兗王會追殺我。若是我自己一個人,我完全不擔心我會死,即便死了,也沒什麼,但他們若是把矛頭指向你,我發現我做不到萬無一失。」
「所以,我選擇了一命換一命。我殺了仇人,我再自殺,這下兩股勢力都沒了,兗王他就不用擔心一家獨大了。」
「也不會因為我樹大招風牽連你,追殺你了,多好。」
他一副無所謂的淡然模樣,仿佛說的不是生死攸關的事,看得人牙痒痒。
藺昭雪聽著他縝密的計劃,突然察覺到不對,問:
「我被李燕庸擄走那天,你是不是故意鬆懈了看管?不若你向來縝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放任我被抓走?」
藺昭雪篤定:「你想在死之前,把我託付給李燕庸?」
李總恆並沒有否認。
但轉瞬,藺昭雪又搖搖頭:「不對,既然想把我託付給李燕庸,那你第二日為什麼就回來找我了?又把我帶回去?」
李總恆很直白地袒露心聲,沒有分毫扭捏:
「因為我想做的事雖聽著頗大義凜然,但我本質上就不是個大義的人。」
「我一想到你會給李燕庸行親密之事,我便不舒服,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荒謬地做了計劃之外的事,所以,把你搶回來了。」
藺昭雪手攥緊。
她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催情香,是不是你放的?」
李總恆意外於她的腦子轉得這麼快,但還是直接點頭:
「是,行房事是促進感情的好法子。」
「也正是因為我親自放了催情香,才會嫉妒到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日就按耐不住,跑來找你。」
所有的事都一瞬間揭開。
藺昭雪沉默了。
過了好久。
藺照雪嗤笑:「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決定,不論如何,你都該把實情告訴我,讓我自己做決定,是陪著你風餐露宿刀尖舔血,還是選擇安逸生活。」
「而且,在你眼裡,我就真的那麼脆弱嗎?」
藺昭雪塞給他七公主的令牌。
李總恆摩挲著令牌,心下有了成算。
藺昭雪離開之際,眼裡只剩下失望。
*
只要不死,事情總會有新的轉機。
有了七公主的線,李總恆得以擺脫了兗王,轉投七公主麾下。
其他皇子都用不了,沒事,還有公主啊。
李總恆有錢有權,轉投誰不是投,哪需要在兗王那一棵生性多疑的男人歪脖子樹上吊死。
期間,李總恆找到過藺昭雪很多次。
各類心機手段都用了。
可是藺昭雪就像變了一個人,什麼都不吃。
李總恆請教,藺昭雪只說: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我再說吧。」
她這次冷著,是希望把兩個人地位拉平等了。
她從來沒在他那得到過話語權,從來都是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對他的想法生平,以前從來都不知道。
最後侍衛都看不下去藺昭雪和李總恆的冷戰了,主動說:
「其實主子小時候很慘,這才習慣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頭次遇到個喜歡的人,發現自己喜歡您時,您卻已經嫁人了,他不懂得什麼愛就是放手,他喜歡一個人,只知道像搶東西一樣搶回府里……」
藺昭雪聽得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她確實心疼了。
但還是不為所動。
因為直到現在,李總恆還是沒有平等地把話語權給她,連反思都沒有,還是那般強勢。
被冷的時間長了,李總恆也並不是蠢人,思索後,也明白了兩個人存在的問題,藺昭雪糾結的真正原因。
李總恆這次來找藺昭雪的時候,沒有強勢,只有一句:
「我想了想,知道了你糾結的地方,但我發現,短時間,做不到完全改變我的習性。」
藺昭雪沒說話。
李總恆來到一直背著身子的藺昭雪跟前,問:「生氣了?」
誰料,藺昭雪卻沒有像往常一般冷著他了,甚至臉上久違地露出了笑意:「本來就沒生氣。」
「你說你做不到短時間改變,說明你聽進去了我的話,並且認真思考了我的控訴,這就是我的目的。」
「你只要知道,你不需要整天耍手段,我們是平等的互相喜歡。」
李總恆勾唇,把嘴角掛著得逞的笑的人攔腰抱起,「那什麼時候成婚?」
很明顯,李總恆那得寸進尺老毛病犯了。
藺昭雪挑了挑眉,和他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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