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一頓,又同時再道:
「談談吧。」
「好好敘敘怎麼樣?」
一個就事論事的務實,一個滿口人與人的情意。
二人隨意找了個茶樓,這茶樓是李家的產業,他帶著藺照雪去了間小閤子,能隱秘地對話。
藺照雪給他解釋了自己為何能復生。
是李燕庸的叔父李總恆救了她。
後,兩個人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小閤子在冬日卻暖和,暖和到藺照雪厚厚的衣裳都覺著熱。
她自己解了披風,可心裡卻越發煩躁。
心中一陣難以忍受的酸酸麻麻,腦海里重複的,都是李燕庸對丁煥花介紹她身份的那句話:
「她曾和我有幾分交情。」
他沒有擺明她的身份,甚至極為疏離。
藺照雪越想越氣,最後眼眶都紅了。
她死死捏著茶杯,才不讓自己委屈到哭出來,故作不在意地道:
「你剛才,在你那續弦面前,為什麼不承認我的身份呢?」
她盡力溫和地對他講。
她不想一見面就和他吵。
按照藺照雪以前的暴脾氣,要是李燕庸敢這樣對別的女人,藺照雪絕對要大吵一架。
但她並不完全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婆子。
她明白的,李燕庸和丁煥花的結合,是人之常情。所以……所以她可能,可能不能因此遷怒。
李燕庸說著理智的話:
「當時的情況,不告知她你的身份,便是最好的做法。」
「你沒有死的事,若是傳出去,不保證坊間會傳成什麼樣。」
「告知煥花,她肯定心裡不舒服,會多想。」
藺照雪聽到前兩句話還好受了些,可聽到這話,她的心沉了下去。
她氣得直接炸了:
「你的意思是,為了防止她心裡不舒服,你才不告知她我的身份?」
「李燕庸,你瘋了。」
「你想她的感受,你怎麼不想我的感受?」
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
李燕庸聽到這控訴,合了合眼睛,扶額:「你聽我說完。」
「她若是同你當初一般,因為心裡不舒服,有了火氣,當場就鬧起來,不出兩日,就滿東京風言風語了。」
「藺照雪,穩重些,莫要一點便炸。」
到這還正常,聽了這解釋,且因為熟悉了李燕庸直白的話,藺照雪低了點火氣,能夠平靜地回話。
她努力緩和心神,嗆道:「行,你務實,我愚鈍,沉浸嫉妒不可自拔。」
「我不和你吵,我也吵不過你。」
藺照雪:「那我請問,李大人,你打算怎麼做?我如今回來了,你的想法是什麼?」
李燕庸倦意地捏捏眉頭,「你給我一些時間想想,我會給你合理的答覆。」
「這事複雜,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藺照雪氣得幾個大喘氣,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是那種什麼都不想的人嗎?
他認為她想得很簡單?
他為什麼這麼想她?又或者,在他心裡,她就是這麼個無理取鬧的人?
她問他的想法,只不過是想要個安心話,又沒有逼他立馬把事情解決。
他主動給她個安心話,便這麼難的嗎?
還是說,他本就想要丁煥花,不要她了。
諸多猜疑在心中縈繞。
藺照雪氣得奪門而出。
屋外的風雪吹了李燕庸滿身。
李燕庸想同藺照雪落實解決問題,但最後連好好說話也說不了。
他煩躁,頭都大了。
最後二人又是不歡而散。
像又回到他們夫妻吵吵鬧鬧的七年。
第7章 第7章他去了丁煥花那
藺照雪前半生是東京府里最驕傲的女兒,沒受過什麼挫折。
所以,她暫時不知道怎麼處理如今這複雜一切。
只能暫且按照前半生的路子走。
她以為在乎的人都還愛她。
所以只要她表達了憤怒,她死死不放手——
時間一久,他們會心軟,會心疼,便會回到她身邊,大家就能和好如初。
*
二人雖才大吵一架,但李燕庸,還是派人過來找了獨自進入風雪夜的藺照雪。
他給她派了馬車和侍衛,還顧及冬日風寒,送上了暖手爐,還有一盅補氣血的當歸羊肉湯。
這都是曾經藺照雪給李燕庸做的準備。
她怕他公事繁重,顧不得他自己的身子。
藺照雪這是第一次對李燕庸五年後的變化,有了實感。
他對丁煥花的體貼行徑——
有的是藺照雪同他吵架時,聲嘶力竭希望他能做到的……
也有的,是藺照雪曾對他做的。
藺照雪手心貼著暖手爐,氣消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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