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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茲事體大,江芙想要一個人靜靜,便撐著傘來到客房之中,獨自坐在這裡吹了半晌的風。過了不知道多久,便感受到了自己的玄天鏡閃爍了一下。

會有誰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江芙皺了皺眉,朝著那玄天鏡之中看去。

【新學的糕點做好了,你可要嘗嘗?】

對面像是思量了半晌,這才找到了藉口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江芙的視線落在那一行字上,原本被魔族弄亂的心緒,在此刻他笨拙的關心中,漸漸被安撫徹底,她輕輕彎了彎唇,手指不慎熟練的在玄天鏡上划過。

【好。】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外面還沒有停歇的雨水,拿起身側的竹傘朝著外面走去。

風伴著雨水,帶著春日裡的涼意,吹拂在江芙的臉上,可此時她的心卻柔軟的一塌糊塗。既然他要來見自己,她斷然不會在這裡呆坐著。

想見到彼此的人,又不是只有他裴雲澤一個。

在林家借用的小廚房之中,和往日裡忙碌的景象比起來倒是格外清淨。

手裡握著上等靈酒的李酒翁長老,閒來無事蹲坐小廚房的一角,頗有幾分自得地伸出筷子夾了一筷子特意給他先盛出來的菜餚。

一入口,絕妙的味道和手中的靈酒真是相得益彰,硬生生叫他忍不住讚嘆起來:「哎呀,師侄女婿掌門,你做的這菜,可真是比咱們門中管理小廚房的丹修和藥修們好的多了。」

他一面吃著桌子上擺的,一面探頭探腦的朝著一旁仍舊不曾放下鍋鏟的自家掌門看去,生怕對方偷偷做了什麼好吃的藏起來不給他吃。

「哎哎哎,那蓮子羹可用的是七品雪蓮子吧,那玩意入菜,江芙師侄她不過金丹期,有些難以抵抗其內靈氣了吧。」

眼睜睜瞧著對方把價值連城的靈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入菜,即便是對靈石沒有什麼概念的劍修,李酒翁長老在這個時候也覺察出了一絲心疼的意味。只見那股冰系靈氣幾乎是瞬間便磅礴的出現在小廚房內,足以能夠窺見那雪蓮子的珍貴。

聞言,裴雲澤手中的水系靈力沒有絲毫逸散,法決不停,如同煉製丹藥一般,快速朝著其中又添了幾味靈植。不過眨眼的功夫,近乎狂暴的靈氣便瞬間被安撫了下來,只剩下淡淡的蓮子清香飄散在廚房內。

「這樣便可以了。」裴雲澤想起記憶中那人曾經喜愛的東西,眉眼之中浮現一縷溫柔,淡淡解釋道:「這是林夫人教我的方子,藉由自身靈力,將靈植的靈氣融合在食物之中。」

「嘖,確實,江芙師侄她剛突破到金丹期,是得好好補一補。」左思右想了片刻,李酒翁長老放下手中的靈酒,鬼鬼祟祟的從懷中摸出了兩本小冊子,朝著自家掌門說道,「其實也有法子,能夠好好的提升靈氣,還不會對修士有任何的損傷……」

他咳了一聲,神情有些猥瑣,卻根本不等對方說話就一股腦放到了裴雲澤身旁的桌子上。

還不待裴雲澤翻看,李酒翁長老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話鋒一轉說起了林家的事情。

「我瞧著這林家那幾個被魔氣侵蝕的長老,可是不簡單啊。」他復端起靈酒,灌了一口,眉宇只見有了幾分獨屬於劍修的凌厲,還有藏得極好的殺氣。

「幾個剛踏入元嬰期的被魔氣侵蝕了這麼多年,最後活的還能夠比快要半步化神的林夫人久的多,可即便是經脈有損,你我都清楚,這中間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裴雲澤聞言一頓:「我知道。」

他的目光落在那頗有幾分歲月痕跡的書冊之上,不著痕跡地蜷起手指,輕輕翹了翹桌面,沉默了片刻:「魔族這次,比起千年之前,更是有備而來。」

這句話叫經歷過當年那場大戰的李酒翁長老愣了下,卻又毫不在意地灌了一口靈酒,懶懶散散地夾了一筷子菜:「說的好像這些年我們沒有準備似得。」

已經過去一千年了,李酒翁長老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冒冒失失的可以被人喊一聲小師弟的人了。只是那些師門摯友們,會一面嫌棄他太過沉迷於美酒、一面又為他尋來上等佳釀的親朋們,卻永遠留在了那場大戰里。

但他雖然被傷到了丹田,此生再無進階的機會,卻又硬生生多活了這麼多年。這些年裡,他學著當年師兄師父們的模樣,細心教導弟子,將劍宗一脈視作自己親人。

可終歸仇恨不曾被歲月磨滅掉分毫,李酒翁長老只需要閉上眼,便能夠記得起那些師門摯友們,為了保護整個修仙界而義無反顧的模樣。

如今他年歲漸長,也變成了當初師父師兄們的模樣,偶爾散漫,更多的時候則是嚴苛的教導著弟子們。午夜夢回的時候,李酒翁長老便會沉醉在烈酒之中,才能隱約聽到那些逝去的人,還是同過去一樣,笑嘻嘻的喊他一聲師弟。

「別擔心,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老骨頭頂著呢。」李酒翁長老抿了一口酒,語氣之中帶了點醉意,歪歪扭扭的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只是剛到半道上,又停了腳步。

「那冊子裡還有些我對劍意的感悟,不算什麼好東西,留著給江芙師侄隨便翻翻。」

離去的身影有些孤寂,可對方卻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噹噹。

裴雲澤看著桌子上的那兩本書冊,伸出手掀開,只見上面那本皆是些對劍意的領悟,草草看了幾頁,便又打開了下面一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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