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有一位夫君。」江芙停頓下來,她想要挑明這件事,委婉開口,「倘若我們回了仙門,你又要如何再同其他人解釋。」
總不能因為她的出現,就讓他這麼多年的名聲貿貿然毀於一旦,那實在是江芙不想看到的。
「所以,如果我不願意再同你一起住在主峰,想要其他仙門弟子一般,可以嗎?」
她的眼神沒有躲閃,其中全是坦蕩,語氣也是盡數為了裴雲澤考慮的樣子,卻反而更叫他慌張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對上江芙的視線,目光悲傷地和她長久地對視,像是被她剛剛的話語傷透了心一般。
好一會,裴雲澤才垂下眼眸,好似有些憋悶一般開口說道:「我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不在乎什麼名聲,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的目光再度看向江芙,其中濃郁的悲傷,喉結上下微微動了下,語氣之中的難過也要蔓延出來:「你能不能,和我結成道侶。」
江芙錯愕道:「你是說,要我和你光明正大的結為道侶?」
她語氣之中的錯愕太多明顯,抗拒多過驚喜,更多的反倒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一般,裴雲澤臉色瞬間變了,那種委屈、被拋棄、被玩弄的錯愕根本掩蓋不住。
他像是一個被主人一腳踹開的小狗,小心翼翼地躲在江芙的身後,慌慌張張躲避開她的眼神,卻還要努力想要留在她身邊一般。
「如果你不想要別人知道。」他痛苦地就連肩膀都有些微微抖動,卻仍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破碎,竭力開口維持住這一刻的體面,「或者你還是很喜歡你的……夫君,那我其實……」
幾乎要說不下去了,裴雲澤只覺得這一刻比曾經的劫雷都要難熬,但為了不被她拋下,或者說為了能夠多被她喜歡一點,丟下了自己全部的尊嚴,竭力繼續逼迫自己說道。
相比於江芙的躲閃,還有他所謂修為和地位的禁錮,對於裴雲澤來說,更重要的是在這一刻她所流露出的拒絕,對他的打擊更大。
他不想要被江芙丟下。
即便是不能夠成為她的道侶,裴雲澤仍舊選擇留在她的身邊。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竭力逼著自己把過去的倫理綱常這種事情忘掉,侷促地說道:「……無論你願不願意和我結成道侶,我都願意,留在你身邊。」
江芙一怔,她還沒來得及大腦思考清楚,就感覺裴雲澤突然靠近了過來,伸出手捋了捋她耳邊有些散亂的髮絲,當她以為這雙手會離開的時候,卻又輕輕放在了她的唇上,開始摩挲。
她的眼睛驚訝地抬起看向裴雲澤,見他壓抑著神情之中的痛苦,舉止曖昧卻又語氣苦苦哀求道:「我可以不在乎的,只要你願意,我都可以的。」
江芙本想著推開他,卻被他語氣中的哀求震驚,他的意思是,即便她不願意和先前的夫君分開,仍舊願意隱姓埋名的陪著她嗎?
這人的手指明明觸及的時候還有些微涼,在江芙愣神的片刻,卻又變得滾燙無比,叫她有些想要躲閃開。
裴雲澤盯著她許久,喉結開始上下滾動,狹長的睫毛覆蓋住了眼眸之中的幽暗,生怕對方看到之後會恐懼。
他修長的指節在江芙的唇珠之上停留片刻,突然對她說道:「雖然我沒有道侶,也不曾涉獵這些,但卻也不是一竅不通的。」
江芙輕輕眨了下眼眸,有些茫然。
還不待她開口問詢,見她沒有推開自己,裴雲澤忽而笑了下,語氣多了幾分纏綿悱惻,卻又帶著小心翼翼地討好:「如果你不喜歡,我也可以學別的。」
話音還未曾落下,江芙就感覺到了他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緊緊閉著的眼睫在上下無措的顫抖,微涼的柔軟貼上了她剛剛灼熱的唇,卻又生澀無比的停在了那裡。
他親吻了自己。
在她拒絕想要和他結成道侶的時候,為了挽回,所以試圖想要用他一片陌生的記憶之中唯一能夠用得上的方法,挽留住她。
偏偏這一刻生澀的貼近,卻更叫江芙的心猛地跳動了起來。
她的呼吸全亂了,先前說過的話就像是一面透亮的鏡子,把她心中的猶疑,還有裴雲澤此刻的堅定,照的一覽無遺。
但裴雲澤的呼吸比起她的,更是亂極了,明明早已經是渡劫期修士,偏偏記憶之中卻沒有和人這麼親近過的痕跡,這樣的生澀而又倔強,想要和江芙證明他可以一般,緊緊貼著不肯離開。
感受到他唇齒的微顫,江芙有些於心不忍,側過臉去,眸光閃動開口勸道:「我不需要仙尊這般的。」
她又喊了自己的仙尊。
裴雲澤難得硬氣了一回,他貼在江芙的耳邊斬釘截鐵說道:「我自願如此,江芙,我是渡劫期修士,你和我雙修,我可以替你溫養經脈……」
他的語氣之中帶了蠱惑,雙唇微張,溫熱的氣息蔓延在江芙的脖頸之中,輕輕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會要你負責,這都是我自願的,只要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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