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渡劫期修士的直覺,尤其是對自身的感知,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預言了。
這一刻卻全然不同了,就在眼前這位只是剛剛渡劫到築基期,明明只能算是剛踏入修仙之途的人,只不過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叫裴雲澤覺察到自己的心,在那一瞬,好像被雪山之上的千年玄冰冷冷的冰封住。
然後她低下頭的逃避,則更像是另一股莫名的力量,將他那顆冰封住的心,徹底擊落到粉碎。
低著頭的江芙半晌沒有聽到聲音,她將情緒勉強整理好,輕輕摸了摸不知情的狐小七,抬眸一看,卻只看到裴雲澤一動不動的還站在那裡。
「仙尊是還有什麼事嗎?」她眨了下眼睛,神情已經放鬆了下來,「若是要那株玉陵花的話,可否拿一些鞏固築基期的靈藥來交換?或者能夠告知,仙門之中是否能夠將這玉陵花出售的地方。」
天道自有它的規則,如今江芙既已想明白,自然再不似往日的沉悶,心境也多了些難得的輕鬆。
送狐小七回去算是一件大事,其次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為——她似乎在渡劫之時,隱隱看得到心劍的下半部。但也只是轉瞬而已,想來可能是剛踏入築基期,修為並不穩固的緣由,所以弄些靈藥來沐浴浸體,也算得上一件列入到江芙計劃中的事情。
裴雲澤回過神,他下意識將手從衣袖之中抽出,而後從腰間取出了一枚環狀靈器,朝著江芙遞了過去。
「這是?」江芙有些不解,淺褐色的眼睛之中帶了些許疑惑,抬眸看著有些莫名失落的他。
「一些築基期用得上的靈藥,」裴雲澤難以言說自己此刻的不安,卻又不想再她面前表現出來,「既然加入了仙門,這些就算作是給你的拜師禮。」
確實,拜入師門之後,好像是會拿得到一些大能對小輩的見面禮,江芙笑了下,沒有拒絕。
「那就多謝仙尊了。」
往日裡別人稱呼他為仙尊,或是稱呼他掌門,亦或是被他斬殺的魔族臨死前唾棄他的名諱,對於裴雲澤來說,都覺得沒有什麼關係。
但此時江芙的尊稱,卻像是她對著自己主動後退,而後在他們兩人之間劃下一道涇渭分明的鴻溝,明明白白的提醒著他。
她不想和他攀附上什麼關係。
兩人即便是離得這麼近,但裴雲澤卻在這一聲仙尊的稱呼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孤獨。
「不必客氣。」他垂下眼眸,手指僵硬的停滯在那裡,渴望她對自己換一個稱呼——什麼都好。
將那環狀靈器放在手心,江芙想了下先前玉符裡頭留下的關於靈器認主的結印,滴了一滴血上去,而心念一動,卻發現這靈器自己帶到了手腕之上化成了一個精美的鐲子。
她愣了下,被認主後靈器內放的滿滿當當的各色靈藥以及不同品階的丹藥驚了一下。
「這麼珍貴的東西,弟子受之有愧。」江芙詫異的說道,而後想要從手腕上取下。
裴雲澤望著她,臉色有些難看,皺眉說道:「不過是一些平常之物,你剛入仙門,還不知道,這些都是修行常用的靈草。」
看著靈器裡頭出現的各色七品、八品靈果,還有各種充沛靈氣看不出品階的丹藥,江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些東西的價值,即便是她這個對於修仙界並不熟識的人,都能夠看得出,更何況就連盛著這些靈植的鐲子本身就是一個上品靈器——能夠將放入保存的靈物保持著靈氣不消散。
她想了想,從自己那有些看上去陳舊的過分的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株先前狐小七送給她的五品靈草——畢竟當初聽到,這株藥草可是頂級破障丹的藥引。
這邊狐小七饒有興致地翹起爪子,摸了摸那個精緻帶著花紋的玉環,卻正好看到江芙取出了那株它送的靈草,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這株靈草是我偶然所得,聽聞是頂級破障丹的藥引……」江芙目光猶疑,沒有看著裴雲澤,聲音帶了
些頓澀。
畢竟,眼前的人借著所謂拜師禮的由頭,給自己送了這麼多價值連城的靈藥,而她身上最值錢的卻只有這麼點東西,江芙只覺得自己心中的自卑隱隱浮現了出來。
江芙低著頭,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萬一要是被拒絕……
「這正是我遍尋不得的靈草。」
裴雲澤望了望她猶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此刻的反應,見江芙聽到他驚喜的語氣之後,原本緊緊抿著的唇角放鬆了下來,甚至微微上揚,他同樣被感染,那雙漆黑的眸子彎了彎。
「真是多謝你,」他刻意忽略了可以用靈力接過那五品靈草,伸出雙手從江芙手中接過,聲音中的驚喜更是不似作為,「這樣,我先前度心魔劫之時所欠缺的那枚破障丹總算是集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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