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眼前的人看了一眼,神情中的疑惑顯而易見,反倒叫裴雲澤有些無奈。
「當初他們隕落的時候,我還不曾接任掌門之位。」
當初若不是自己師父飛升在即,倘若無人能夠鎮守仙門震懾魔族,他恐怕不會接任掌門之位。
「我還以為是仙尊的記性素來都很差呢。」江芙扭過頭,語氣冷冷的說道。
不然,怎麼會連同自己的約定都忘得一乾二淨。
她說話的語氣很差,偏偏裴雲澤卻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甚至沒有一絲冒犯的感覺,只想著趕緊解釋清楚。
他僵在那裡,剛想要開口解釋,卻見到江芙從背後取出了那把凡人送給她的竹傘。
「這上面應該有狐小七的氣息,」江芙垂了垂眸子,恢復了原本平靜的語氣,「先前在秘境之中,我見你會用符修之術,能否依靠此物尋找到守護陣入口?」
「可以。」裴雲澤微微擰起眉心,看著那把竹傘,想了想,又忍不住開口說道,「修士進入築基期,便是脫胎換骨,靈根浮現,曾經世俗界的事情,還有那些凡人,最好慢慢忘了。」
尤其是她曾經的凡人夫君,即便是有了壽元丹,也只會絆住她修行的腳步。他記得她的劍意,那樣的凌冽無畏,想來也是能夠當斷則斷之人。
而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江芙只覺得一陣心中悲涼,這是在告訴自己,當初的所謂真相嗎?
「……嗯,我會忘了的。」她冷冷笑了下,再度將視線放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只覺得格外諷刺。
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她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痛了,但眼前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卻仍舊會覺得再一次劃開傷口。
裴雲澤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諷刺,反而微微彎了彎唇角,輕咳一聲,將手中的竹傘拋出,而後靈力涌動,指尖碎出一片金色的光芒。
他的手掌寬大,細長的手指微微聚攏,揮散那片光芒的時候,顯得整個人帶上了一層華麗的高貴。
江芙眼神中閃過一絲晃神,這一幕她以前曾經見過,盛夏時節,江邊會有螢火。
連著下了好幾日的雨水,她沒有見到天上的星子,有些悶悶不樂。這人便費了好大得勁,捉了數十隻螢火放在掌心,在她面前鬆開手。
「看,這是你的星子。」
同樣的聲音響起,將江芙帶回現實,她垂眸看了眼身側之人穿著的那件華美雪白一塵不染的衣袍,沉默了片刻。
「找到了。」
裴雲澤剛說完,就感到自己剛剛輕輕握著的手被自然而然地推開了,他愣了愣,垂下了眼眸。
下意識推開這人之後,江芙卻發覺周圍的靈力威壓似乎早就消散了,她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剛剛找到了守護陣,」裴雲澤將視線放在那光芒引到的方向,正色說道,「先下我帶你過去,只是有一件事你得考慮清楚。」
見他提到此事,江芙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心中的疑惑被放下,她開口問道:「是何事?」
「妖族幼兒不能夠獨自在妖界之外太久,」裴雲澤嘆了口氣,「它們不能夠保護自身,就算是可以偽裝成靈獸,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也能夠一眼便看出端倪,而有的靈器也能夠分辨出妖族。」
難怪狐小七的偽裝會被那位馭獸宗的長老識破,江芙皺了皺眉,「我答應了狐小七,要送它找到族人,回到妖族。」
這是曾承諾過的事情?裴雲澤略微一思量,心中轉了幾個想法,說道:「這倒也不難,只需要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陪你一同尋到妖界的入口,將它送回便可。」
江芙抬眸朝著眼前的人看去,卻見他神色認真,半張臉掩蓋在夜色之中,唇角似乎隱隱帶了些笑意。
「此時茲事體大,為了仙門和妖界曾經的約定,定然會認真處理此事,而這一切都建立在你是仙門弟子之上。」
狐小七還在仙門陣法之中,她身上還有著神劍,再加上她還沒有弄清楚真相,江芙定然不會貿然離開仙門。
只是,她並不想成為眼前人的弟子。
「我能否不拜親傳師父。」她的語氣不卑不亢,眉宇之中帶著一絲倔強,看了眼自己掌心處的桃花印記,「我已經有師父了。」
裴雲澤沉思片刻,想了想曾經在傳承秘境之中的那位劍修花拂衣,嘆了口氣,「如你所願。」
江芙微微鬆了一口氣,她點了點頭,跟著眼前的人,朝著那守護陣而去。
剛打開那守護陣,眼淚汪汪的狐小七就朝著江芙撲了過來,一旁的裴雲澤眼神暗了暗,卻見她神色輕鬆地抱起那妖族幼兒,將忍不住舉起的手再次放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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