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別離江芙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說不出來什麼,只是點了下頭。
青衫老者,也就是當年的心劍花拂衣,大笑一聲道:「難過什麼,為師是該去見你的師娘了,她等了我很久了。」
江芙還是沒有說話,她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師父,端起了那杯酒,跪在了他的跟前。
「師父。」她的睫毛顫了顫,雖然不知道別離意味著什麼,但在傳承秘境之中的四個多月,江芙早就把眼前的人當成了自己的師父。
一句師父說出口,她不知道再說什麼,只是將那酒水一飲而盡,而磕了三個頭。
心劍花拂衣頷首,他是當得起這個拜師禮的,將手邊放著的酒杯拿起,同樣一飲而盡。
「好了好了,」花拂衣捋了捋鬍鬚,笑了下,「劍法已經在你心中,劍意卻要你自己感悟,一會吃完飯,你就去繼續挖那把劍去。」
江芙點了點頭,她用力攥著自己的掌心,眼中有些微微的紅色。
即便是早就知道要分別,但這一刻真的來臨之時,江芙卻又覺得捨不得。
她起身,神色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師父,聲音有些喑啞,「師父,我……日後還能夠再見你嗎?」
修仙界的事情,她並不清楚,只以為傳承秘境只是大能留下來用來收徒的,卻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她叫了四個月師父的人,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經身殞了。
顧舊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竭力叫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難過,他握著手中的青竹,一時間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心疼。
「真是好酒,」花拂衣顧左右而言他,笑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當初這桃花釀,還是你師娘留下的呢,這是最後一壇了。」
真相一旦是難以開口的,眼前這人就會胡亂岔開話,江芙是知道的,所以她搖了搖頭。
「師父,」她的手死死扣著自己的掌心,手腕因為用力而有些顫抖,咬了咬自己的唇,「我去練劍了。」
她真的不喜歡分別。
尤其是,沒有重逢的分別。
像是因為別離的到來,幻境之中竟然離奇瞬間變成了黑夜,空中也掛上了月亮。
江芙在桃花林之中,用力地挖著桃樹下的泥土,不敢抬頭看天。她的身後站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秘境之中的顧舊,強忍著想要拉起她的衝動。
靈氣灌注在手上,卻因為心緒不寧,而失手,掌心被泥土之中的石塊劃破,鮮血流出的瞬間,江芙停在了那裡。
周圍是一片寂靜,沒有什麼聲音,已經和傳承秘境外面的時辰別無二致了。
顧舊知道,這是因為將他拉到這傳承秘境之中,消耗了那位前輩花拂衣所剩無幾的神力,先前有些不明所以,但此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眼前的江芙,脆弱的根本不像是那個擋在他身前的人,她呆愣地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掌心流出血來,眼眶明明是紅的,卻強撐著將霧氣憋了回去。
她明明沒有眼淚了,卻還是很難過。
顧舊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拉她起來,而後原本想動用靈力替她療傷,卻看到她眨了下眼睛,波瀾不驚地看著自己開口說道:「我真的不喜歡分別。」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卻仍舊沒有哭,將手收回,胡亂從懷中摸了一塊手帕包了起來。
修士的身體有很強的自愈能力,這樣的傷口不值得一提,眼前的人靈氣充沛,明明不應該擔心,顧舊卻仍是覺得有些擔心。
他沒說話,目光一直放在江芙的身上,靜靜地看著,垂下眸子擋住了其中的心疼。
這樣的他和江芙記憶中的那個人相去甚遠,江芙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只覺得自己背後一陣冰冷,她忽然就想不管不顧地開口問。
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的時候,她被竹枝劃破了掌心,那個人心疼地蹙著眉,小心翼翼地替她清洗好傷口而後包紮,恨不得那傷口換到他身上才好。
可眼前的人,卻……
被徒弟留在石桌前的花拂衣,神魂比之先前已經淡薄了不少,他望著緊跟在江芙身後的那個人,有些失笑。
自己以前從沒有收過徒弟,沒想到臨了還能遇到這樣一個對脾氣的,雖然說是有些遲了,但他想著總得替她把把關,見上一見,也算是了了最後的心事。
他伸手,想要去拿酒,卻看到自己的神魂已經開始逸散了。
倒是也不錯,心劍有了傳承之人,他總算可以徹底放心,去見自己心愛的妻子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今這幅尊榮,她究竟還能不能夠認得出自己。
花拂衣笑著嘆了口氣,看著從遠處開始逐漸消失不見的桃花林,還有從中奔跑而來的弟子,他用力地點了點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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