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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老台上的長老們面色卻有些凝重,畢竟,這不是他們提前選好隨機的那些試煉秘境中的一個——其中的危險,更是不可知。再加上,倘若這玄天鏡不可再看其中的畫面,遇到危險,即便是捏碎玉符,也沒有辦法傳送出來。

畢竟,那玉符只是他們器宗長老親自煉製,其中蘊含的是修真界的靈力,而這種已飛升大能留下的傳承秘境之中,卻是其留下的神力,這二者可是天壤之別。

萬一這次仙門收徒大會,讓多數預備弟子死在其中,或者盡數覆滅,到時又會叫修真界怎麼看他們仙門?

只有藥宗長老面色還如常,悠閒的從桌子上拿起幾枚靈果,琢磨起了上頭的靈氣屬性,倒是頗有幾分怡然自得之感。

一旁的劍宗長老本就見到江芙那幾招,見獵心喜,這樣不過鍊氣期就能夠領悟到劍意存在的弟子,恐怕百年之間也難得一見,對這般變故有幾分著急。

「都什麼時候了,你個老小子怎麼還這麼不著急?」一把放下手中的酒壺,劍宗長老氣的好容易養長的鬍鬚都飄了起來,「就算是有掌門分身傀儡在其中,那也不過只是個分身,真遇到危險了,我那寶貝弟子怎麼辦!」

雖然那位女修只是用了一招,但劍宗長老已經認定,這以後就是自己劍宗門下的弟子了。

「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早就因為傳承秘境的出現,而心中不斷泛起酸澀的丹宗長老,忍不住又開了口,他最看好的家族中那位單火靈根弟子,本想著不足兩百歲便突破到了築基期,想來今年定然能夠有一個進入仙門的拜師帖。

誰能想到,最後竟叫一名鍊氣期修士給拿走了,甚至於,那位鍊氣期修士還因此得到了天大的機緣。

要知道,那可是飛升大能所留下的傳承秘境,即便是不能夠得到人家的傳承,其中隨便拿出來一件寶物,就足以價值連城。

更何況,他們這群長老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那股神力波動正是因為那個女修揮舞出的劍意,所吸引而出——這就意味著,她,極有可能成為這傳承秘境真正的傳承者。

當然,她需得通過那傳承大能的考驗。

而此時傳承秘境之中,江芙抬頭看著自己眼前熟悉的一幕幕,手中緊緊攥著那根青竹,一雙本就冷若寒霜的眸子此刻更是寒涼的嚇人,卻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幻境根據所處其中之人的經歷將往日的一幕幕重現,她看到了幼年時候的自己,漂浮在一個木盆之中,遊蕩在布滿荷花的江面之上,孤身而來世間,從無依靠。

這是江芙從來躲不開的生之苦。

而後是那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幕,擋在自己面前的夫君,兩人甚至剛剛約好,傍晚的時候湖面上有了螢火,他們就一起去泛舟。

後來只見一身素白喪服的瘦弱女子,手中舉著一把素竹傘,背了一個厚實的包袱,步履闌珊地走在布滿荊棘的山路上。

一盞烈日在空中招搖著,江芙不記得那時候的感受了,只記得,那座對於修士來說輕而易舉就可以翻越過的山脈,她走了足足三個月。

而後站在那所謂天機閣的門口,拿著自己身上所有的銀錢,懇求那守門的修士能夠給她通傳一聲。

發生了什麼?

江芙看到那畫面之中,自己的苦苦哀求只是變成了對方口中的不屑,而後……而後她3被一腳踹開,散碎了一地的攢了那麼久的銀錢,竟只是對方口中的,一頓酒錢。

後來江芙十年光陰一閃而過,她走過無數的苦寒兇險之地,折了半條性命,總算能夠引氣入體成為修士。

代價是……

那畫面一閃而過,且好像籠罩了一片朦朧的霧,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想讓後來之人看到,江芙甚至都沒有注意得到這一幕,便閃了過去。

她只記得,有人說仙門之中,能夠有教凡人起死回生的術法。

「心智竟堅定如斯,真可謂老夫劍法最好的傳人!」暗中的聲音似乎因著眼前的一幕幕而感到震驚,同時也注意到了那被刻意抹去的一幕,「……能夠屏蔽神力嗎?」

「這女娃娃身上還真全都是秘密啊。」

這樣的幻境對於江芙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她甚至日日夜夜都在回憶著最痛的一幕,好叫自己決不能忘記。

但每一次看到記憶中的人,再一次在眼前消散,她仍舊會覺得心痛。

江芙死死盯著幻境之中她的夫君裴雲澤消散的那一幕,即便心如刀割,卻在努力將那人每一絲每一毫的輪廓盡數記牢。

她怕自己忘了。

更怕……找錯了人。

畫面漸漸消散,眼前變成了一片星空,真實和虛幻交雜在一起,江芙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仔細看去,卻能夠看到她好容易恢復一絲血色的臉上,又再次慘白一片。

半晌,她有些不堪重負一般,用手中的青竹支撐了一下地面,倚靠在上面,勉力站穩。

「值得嗎?」

那個最初的聲音又從縹緲之中傳來,似乎帶了些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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