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想,我們好聚好散,所以才正式地跟你談一談。」
周庭朔眼眸看著她,想不清楚為什麼那麼柔軟溫暖的唇,會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他琢磨重複著:「好聚好散……」
鼻樑上的眼鏡被他一把摘掉,扔到一邊,他鉗起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下去。
這吻帶著熱烈濃郁的情緒,用力廝磨,緊閉的牙關根本抵擋不住他不管不顧的攻勢,沒多久他的唇舌便擠進來。
夏聲推拒的手腕被他按在車座上,他的手撐在她腦後,讓她不得閃躲。
「周……唔。你別……」
她的話,斷斷續續,被他吞入腹中。
車內溫度逐漸升高,周庭朔鉗著她的手終於放開,單手解開自己襯衫領口的扣子。
兩人唇舌已糾纏了許久,夏聲終於得了機會,推開他憤恨地說了一句。
「你瘋了!」
「這是在車裡,我公司門口!」
實際上,周庭朔並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心底壓抑的燥怒像是急欲噴發的火山,他需要冷下來。
這會兒,他終於停下動作,慢慢退
回一邊。
夏聲今天穿著一身職業套裙,珍珠白的襯衫已經被揉皺,她快速整理了一下。
「離婚協議明天我會拿給你,今天我去安真那住,你冷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她轉身推開車門。
周庭朔靠坐在那,頭略微向後仰,雙眼輕闔,說了一句。
「我不會簽的。」
「你死了這條心。」
夏聲動作一頓,隨後頭也不回地下車關門離開。
她本想去開車,復又折返回公司辦公室,快速將律師新修改過的協議列印兩份放進包里。
只是再下樓,那輛車已經不在原位。
這一夜,夏聲失眠了,她躺在安真旁邊努力清空思緒,卻怎麼也睡不著。
躺得實在心煩,乾脆直接起床,倒了杯熱牛奶在客廳拿出那兩份協議。
內容細則已經修改過,她翻到簽字頁,看著空白的兩處,眼神暗了暗。
等到杯中牛奶喝完,她才拿出筆,一筆一畫簽好自己的名字。
而另一邊,碧水華汀的書房,燈亮了一夜。
轉天,夏聲在公司忙到傍晚,想想還是給周庭朔發了消息。
【夏聲:晚上幾點回去,我把協議帶著,你簽下字。】
不出意料,他並不接茬。
【周庭朔:抱歉,今晚沒時間。】
她通知到便好,所以晚上下班照例回到碧水華汀,將協議放到他書房的桌子上。
那張她送的黑色燙金的生日賀卡,被放在旁邊隨手可及的架子上,定製的鋼筆就擱在桌面,顯然時常使用。
夏聲抿著唇,沒多作停留,回到臥室將自己的東西一件件收起來。
行李不算多,她搬了幾趟,剛好放滿車後備箱。
最後一趟,她蹲在地上將揚著尾巴的福寶抱起來,用力蹭了蹭它的腦袋。
「乖乖,你不要太想媽媽,等我從國外回來一定接你走。」
小貓咪懵懂地喵兩聲,只顧打呼嚕。
它絕育的痛已經忘到腦後,這幾天倒很想念總也不在家的主人。
等看到夏聲拖著行李又要走,那叫聲開始拉長音,仿佛知道又要面對長久分離。
夏聲不忍心,又摸了一會它。
最後站在門前,回頭看眼住了近一年的地方,忍不住眼窩發熱,最後狠下心轉頭匆匆離開。
幾個小時後,周庭朔一身疲意回來。
福寶圍著他喵喵叫,似乎有什麼急事一般。
他心情不佳,無暇顧及它,鬆了領帶就往裡走。
當看到書房桌上那兩份離婚協議後,原本緊皺的眉便壓得更低。
文件細則他一概未看,直接翻到簽字頁,發現她娟秀的簽名已經落款。
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沉默地將兩份文件一起送進旁邊的碎紙機。
紙張從閘口通過,隨著嗡嗡的震動音,碎為再也不能復原的樣子。
再回頭,才發現桌上還放著一張銀行卡,那是他之前給夏聲的那張。
幾分鐘後,他驟然從書房離開。
果然,臥室的衣帽間裡,透明玻璃櫃已空了少半。
原本角落裡清新婉麗的色彩全部消失,又只剩下單調的黑白灰三色,一如他的生活,好似驟然回到無聊無趣的從前。
周庭朔悵然退了兩步,靠在柜子前緩了幾秒。
隨後拿出手機,撥打置頂號碼。
對面接通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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