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不語,只是看著他,說道:「我去和道安溝通一下。」
林周推開醫務室的大門,徑直走到道安所在的床位前。她彎下腰,輕輕掀起道安的上衣查看傷勢,側腰上的青腫讓她皺緊了眉頭。
「疼嗎?」
「疼。」道安答。她就是因為太疼了導致昨晚沒控制好脾氣,才引發現在這一系列的誤會。
林周表情平淡看著她,聲線平穩得幾乎聽不出情緒:「讀單兵系很辛苦,以後會有比這更疼的情況出現。你確定還要繼續做單兵嗎?」
「是。」道安堅定。
林周垂下眼帘,掩蓋住眼中的複雜情緒,輕輕放下她的衣服,「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一場誤會,我下次會注意的,林周女士請您放心。」道安認真地回答。
林周從包里拿出一支綠色包裝的藥膏,放在床邊:「藥膏一天三次,別忘了按時塗抹。」她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先回去工作了,你自己注意安全,一定要好好吃飯。」
「好的,您也要注意安全,工作再忙也別忘記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好。」林周壓下嘴角的笑意,和道安告別,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外面值班的醫生錯愕看著林周進去不到五分鐘又出來了,而這邊林周感覺到他的注視,向他點頭示意。
這是領導的氣勢,醫生直覺這位家長地位不一般。
醫生再次來到道安的床位,為她拔掉吊針。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邊,突然瞪大了眼睛——那支綠色藥膏赫然映入眼帘。
這可是為十二、十三區單獨特製的藥膏,對跌打損傷和燒傷有極強的療效,能在短時間內促進傷勢恢復,且能麻痹疼痛。然而,由於製作材料稀缺,藥材精純成分提取難度極大,連十二、十三區都供不應求,更別提流落到外面了。
用在這普通的腰傷上,簡直是浪費。
醫務室人來來往往。
道安在醫務室躺了五天,腰傷已經完全康復。期間,由於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她讓余笙玲從她的帳篷里拿了一本書過來。這幾天,她一直在認真學習機甲材料基礎。此外,每天晚上固定時間,她都會安靜地敲打木魚。
醫生好奇地詢問她在幹什麼,道安回答:「敲木魚,可以安神養心、平息靜氣。」
醫生不理解,認為這是她的心理作用,但因為敲木魚聲有規律也不顯嘈雜,聽久了好像也確實有安神的作用,也就默許了她在醫務室敲木魚。
道安在醫務室的最後一天,一個鼻青臉腫的男生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醫生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口說道:「止痛消腫的藥在第二列第三個柜子里,自己拿吧。找個床位先休息一下,等我忙完再幫你正骨。」
男生找到藥,來到道安身邊的床位坐下,開始為自己擦藥,疼得直呲牙。等把臉上的青腫抹勻後,他又掀開上衣準備擦背上的傷,但那些地方他根本夠不著。於是他轉頭問身邊的人:「同學,能幫我擦一下背後的傷嗎?」
他抬起頭,才發現身邊是個女生。再仔細一看,這不是軍訓動員大會上那個打贏老生的新生嗎?他有些驚訝地說:「雲道安!我聽說你因為不肯跟總教官決鬥,被他拉到暗處揍了一頓。」
道安:「?」
哪來的謠言?
「噢,還有人說你因為不服總教官的懲罰,大半夜去偷襲總教官,結果被揍得很慘……到底哪個是真的?」男生一臉八卦相。
「……都不是真的。」道安回答,簡單解釋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男生聽後半信半疑,瞄了眼四周沒什麼人,湊過來低聲說道:「我也是被總教官給揍了,你下次去埋伏總教官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個?」男生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葉招瑞,單兵系一年級三班,我的帳篷在休息營靠近河邊的第一個。」
道安:「……要不我還是幫你擦藥吧。」
葉招瑞縮回來,剛剛以為身旁是個兄弟,所以直接開口尋求幫忙,但現在知道對方是個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那謝謝你了,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一個有用的消息。」
「好。」道安倒是沒管那什麼消息,幫他把後背的傷口抹藥均勻後,又看到葉招瑞塗抹腿上的傷痕,有些明顯不是人肉揍的淤青,而是兵器的刮傷,新舊傷痕交錯,她不禁有些吃驚:「最近訓練強度這麼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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