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鶴攥得牢門鬆動,蕭遠回來尋蘇黛,見霍雲鶴睚眥欲裂,忙將蘇黛護在身後。
「蘇姑娘,你沒事吧?」
蘇黛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接下來一路順暢,只是經*過薛晴牢獄時,見她目光同霍雲鶴一個模樣。想來薛晴也裝不下去了,幼時她便覺得薛晴假模假樣,心下一直不喜她,奈何母親同她關係要好。
霍唯遠遠看見蘇黛,眼睛一亮,連忙從草堆里起身,抓著鐵樁:「阿黛,你沒事就好。」
蘇黛道:「聽說你要見我?」
蘇黛聲音淡漠,霍唯聽了心中一揪,愧疚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瞞你。」
他沒找到雙全之法,自他一年前偶然聽到真相之日起,便知道終有這一天,前些日他心中有些不安,但大婚之日迫在眉睫,便沒多管。無論面臨什麼下場,都是應得的,他愧對蘇黛,愧對牧大哥,還有蘇伯伯……
「我……我也是大婚那日才知道,原來父親讓我娶你是別有所圖。」
他目中滿含愧疚,本來來京中找到她就是為了彌補,結果弄巧成拙。
蘇黛道:「我不怪你。」
蘇黛這才認真抬頭看他,霍唯身上衣裳同入獄時一樣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血跡,看起來沒有對他用刑。看來詔獄裡也不是全然不分是非對錯。
「我來也只是想同你說,我不怪你。」
當初他是真真切切幫了她的忙,她不怨他,但要回到從前卻是不可能了。
霍唯愣怔片刻,卻有些難過,他寧願她恨自己,罵自己都好,偏偏她這麼淡漠疏離,無所謂地對他說不怪他,好像從來不在意他的看法。
霍唯眼神失落:「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這話說的小聲,若不是蘇黛離他近,便聽不見了。
蕭遠背對著二人,卻也忍不住湊了一耳朵。
霍唯一頓,停住了,轉頭對蕭遠道:「勞駕,可否離遠些?」
蕭遠一頓,看了眼蘇黛,見她也有這個意思,不情願地朝前走了兩步,嘟囔:「煩人。
蕭遠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就是怎麼也聽不見說的什麼。
霍唯道:「之前我已經給牧大哥傳信,他本來是要回來參加我們大婚的,本想給你個驚喜,只是不想過程不太順利。」
他掏出個梅花印章給蘇黛:「他如今應該已經回來了,他知曉你在國公府,若是你不方便出來,就讓明喜帶著這個印章去萬福閣找容卿,他會幫你。」
說罷,他目色晦暗:「我以後幫不了你了……」
「若是……」
「說夠了麼?」一道冷冽的聲音打斷霍唯要說的話。
沉著穩健的腳步聲傳來,魏玉年看著同霍唯靠得極近的蘇黛,神色未明:「半柱香已經到了。」
「說夠了便跟我回家。」
霍唯怒氣沖沖:「憑什麼這種語氣,還跟你回家!」
魏玉年側目看他,從容不迫道:「不跟我回去,難道跟你麼?」
他像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哦」一聲:「我差點忘了,你沒家了……」
「你——」霍唯氣急。
魏玉年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你還不知道?聖上對霍府一事,已暗中做出裁決。」
霍唯聞言一頓,隨後急急道:「什麼裁決?」
魏玉年神色冷清,語中冰冷,如凌遲一般一刀一刀剜著霍唯的心:「霍府家產充公,霍雲鶴處斬,其餘流放。」
霍唯後退兩步,似受了巨大衝擊。
做過的事情,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若是早些,他就能勸住父親早早收手,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魏玉年上前輕輕牽住蘇黛的手,雖看似溫柔,實則緊箍得讓她動不得。
蘇黛看著魏玉年,對方回她溫潤一笑。
蘇黛錯開視線,對著牢里的霍唯道:「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
魏玉年有些不悅,今日阿黛對他話有些多,他不喜:「阿黛,說完了麼?」
「詔獄太陰涼,對你身子不好,該走了。」
這句話說的不容置疑,轉瞬他便拉著蘇黛離開了。
京郊別院。
魏玉年將蘇黛緊鎖懷中,橫抱著將她帶回床榻。
蘇黛道:「我可以自己走。」
魏玉年道:「今日帶你去詔獄,嚇著你了?你先好好休養。」
頓了頓,他慢悠悠道:「我們來日方長。」
蘇黛叫住他:「你就這麼將我關在別院,姨母那兒你作何解釋?」
魏玉年挑眉:「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蘇黛:「明喜呢?」
魏玉年:「她已經回了國公府,安全得很,你不必擔心。」
蘇黛閉眼,不想看他。
這些日子魏玉年轉變的太快,她心下受了不小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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