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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發了好幾天高熱,老夫人和夫人都來了好幾次,還有世子也來了一次……」

難怪那麼吵……

蘇黛看著鮮嫩欲滴的桃花,奇道:「我記得府里沒有桃花樹,你這是在哪裡摘的?」

明喜道:「大理寺外面有好幾棵桃花樹,這會兒正是桃花開的時候,可好看了,我便摘了些回來放在屋子裡,您看見也會舒心些。」

明喜花藝極好,幾枝桃花也能妝點出淡雅清新的味道。

好似春天真的來了。

蘇黛看過後確實舒心不少,探捉到明喜口中的大理寺,問道:「你去過大理寺了?」

說起這個明喜嘟著嘴,悶悶不樂:「昨兒我就聽到風聲,說張娘子一事背後之人落了馬,同我們知道的一樣,是李太傅所為。」

「李太傅如今被革了職。今早大理寺又傳話來,讓我們去給張清濫用私刑一事作證,您沒醒便只有我去了,張清那廝不是個好人,竟做了好些濫用職權的事,怕是要吃上幾年牢飯了。」

「不過姑娘,我尋思幕後之人都找出來了,那青螺巷的宅子總得還我們了吧,他們大理寺竟然說那宅子落的是李長正的名字,張娘子同我們簽的契無效。那宅子要充公!」

明喜回想起大理寺卿振振有詞的話語,氣笑了:「好,那就算契無效吧,那銀子總得還我們吧,還有我從芳雅閣搬出了那麼多東西到青螺巷,也得一起還給我們吧!」

她可是天不亮就在打包那些東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可是不知道有個人同那大理寺卿說了什麼,他便問我們怎麼證明那些東西是我們的!問我們拿過去的東西便是我們的了嗎?那隻要經手了的就歸自己所有嗎?反正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

她大概聽明白了些,總結道:「我跟他講道理,他跟我講神學。」

神經學。

明喜灰溜溜道:「算了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算咱們施捨給他們的怎麼樣?」

左右那也是國公府的東西。

眼前明喜張牙舞爪,生動活潑演繹了一場畫面,好似她親厲了一番,好笑道:「當然不行,有些東西可值錢呢,怎麼能便宜別人。」

隨即她又想起什麼,道:「那李太傅就這麼承認自己所為了?」

不應該啊,他不是和李清元是一夥的麼?應當想盡辦法撇脫才是,竟然這麼輕易落馬,難不成有誰離間了他二人關係?

不過一條人命才只讓他革了職,思及此,蘇黛目中流露同情,若是張娘子得知自己的死都沒得來公平對待,怕也是不會瞑目吧。

明喜跟隨蘇黛多年,自然看得出她此刻想些什麼,道:

「姑娘,您不必為她難過。」

「她之所以將宅子賣給我們,是想我們頂替她留在宅子裡受那些折磨,她要去黔西倒是真的,她那時腦子已經不大好了,以為她喜歡的人還活著,那日簽完契離開之後她就被李長正的人抓住了,且她是被活活勒死的。」

「李長正派了人時刻監視她,約莫下了令,只待她一有逃出去的念頭便就地斬殺。不過我倒不覺得她可憐,她明知道待在那兒會受折磨,還故意將宅子賣給我們。」

明喜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姑娘還記得那缸染料嗎?」

蘇黛點頭:「記得,怎麼了?」

明喜老神在在道:「那根本不是染料,是血。」

「仵作驗了屍比對過,她身上傷痕累累,有些傷口都已經無法癒合了,那缸里正是她的血水。」

蘇黛倒吸一口涼氣。

「明喜,拿點吃食來,我得緩緩。」

40

第40章

◎霍府賞花宴。◎

春日明媚,蘇黛吃飽喝足後睡了個好覺,舒活了筋骨。將之前不愉快的事盡數拋之腦後。

蘭芝敲了敲門,得到蘇黛應聲後進來道:「姑娘,霍公子來找您了。」

正好。

蘇黛翻身下床,洗漱完去了前廳,見霍唯來回踱步,最後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撥弄茶盞。顯然有幾分焦慮。

「你來得正好。」

霍唯見了蘇黛,眼睛亮了一瞬,手中捏著什麼東西往後藏了藏,沒立馬給蘇黛,反而問起她:

「怎麼了?」

蘇黛注意到他的動作,也沒多問:「你身手好,要不隨我去青螺巷一趟?」

霍唯大吃一驚:「你想把東西偷回來?」

蘇黛道:「這怎麼能算偷呢,這只能算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大理寺想盡數充公,也不知得了誰的指使,可那些東西可是她多年積累,可不能便宜別人。

霍唯略帶遲疑,轉瞬重重點頭,覺得可行:「好吧,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去。」

蘇黛拉住他:「白天容易被看見,入了夜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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