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
他抬臂準備高呼的手硬生生落下,卻見魏玉年只駐足了片刻,到臨去也沒看他一眼。
國公爺:……
魏玉年知曉蘇黛在此處,不知為何他竟鬼使神差繞了一大圈經過這裡,明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直到看見蘇黛,他才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又想許是得知魏錦雲染了疫病的消息,他擔憂蘇黛也染上。
他雖一直知曉她會醫術,但真正觀她看診還是第一次,和平日在府中時大不一樣,此時的她眼眸清亮,似外面的天地才應是她的歸宿。
思及此,他暗暗皺眉,她好像與他從來都不一樣……
蕭遠順著魏玉年看向蘇黛,頓了一會兒,由提醒道:「世子,該走了。」
魏玉年深深看了眼蘇黛,手拉韁繩離開了。
入夜,蘇黛淨了手,翻開一冊醫書就著燭火觀看。
明喜端來熱茶道:「姑娘,這兩日大街小巷都在夸您呢!」
蘇黛輕輕一笑,不在乎這些名聲。
明喜好奇:「姑娘,您難道不想知道他們誇了些什麼嗎?」
「哦,」蘇黛敷衍附和,「誇了什麼?」
明喜來勁兒了,湊到蘇黛跟前道,「夸您人美心善,醫術又好,若是誰娶了您才是有福氣呢!」
蘇黛嬌嗔:「明喜!」
他們連她長什麼樣都看不見,怎麼會說這些話,且她就是因為察覺醫術不濟,才會連夜回來翻看醫術,比起老師她差得遠了。
明喜嘿嘿一笑:「不過他們確實夸您人美心善,我們姑娘人美心善這事兒還需要說嗎?」
「只是——」她故意拉長聲音,「再不就寢,怕是要明兒早上面色不好咯!」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蘇黛搖頭輕嘆,見天色確實太晚,放下醫書,吹了蠟燭合衣就寢。
清風苑。
魏玉年坐在上首,茶蓋輕翻葉沫卻不喝,似在等什麼人。
半晌,院牆翻進來一人,鬼鬼祟祟盯了一周,見沒人發現他才偷偷進了屋。
魏玉年眼皮都沒抬:「要走直接走正門。」
蕭遠盯了眼敞開的正大門,摸了摸後腦勺,訕訕道:「習慣了。」
魏玉年懶得看他:「罪證偷偷送過去了?」
一說到正事,蕭遠便收起表情,一臉正色:「送過去了,把那老頭子嚇的不輕,這會兒怕是正準備找個替罪羊呢!」
魏玉年放下茶盞,刑部尚書的位置,是時候換個人來做一做了。
他將茶盞放在桌上,激起一圈漣漪,清風苑外月明風清,一派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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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蘇黛正要出門義診,便聽蘭芝道魏世子昨日便回來了。
蘇黛微微詫異,昨日的事情她怎麼今日才知曉,隨即搖了搖頭,該是近兩日太忙了。
等她義診回來再去趟清風苑吧。
前兩日她讓明喜去廣禪寺把山河錄帶回來了,山河錄在她手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需得為它謀個好用處。
蘇黛一如既往擺好了義診的攤子,卻發現今日來的人少了許多,便奇怪道:「今日來的人怎麼這般少?」
蘇黛對面的大伯笑呵呵道:「娘子,這些日您為我們治得差不多了,好些人不好再來叨擾了,您這一不收藥材費,二不手看診費的,也就我厚著臉皮再來勞煩您再為我看最後一次了。」
「怎算勞煩,我也有私心,想再精進一下醫術。」說罷,蘇黛墊上枕包開始看診。
不一會兒,人群後傳來人聲:
「聽說了嗎?」
「什麼什麼?」
「這次瘟疫源頭是淮漢一帶洪水泛濫,流民逃難攜帶而來的,聖上疑心有人暗中操縱流民入京,派魏侍郎赴淮漢查探——」說話那人一拍手,「還真給查出來了,你猜這罪魁禍首是誰?」
那人吊著眾人胃口,眾人緊猜不出來:
「是誰?」
「快說啊!」
「別賣關子了,你是做說書的嗎?」
那人大吃一驚:「你如何知曉?」
「別管了,快說快說!」
說書人不緊不慢張口:「便是那刑部尚書宋羽——」
「聖上知曉後大怒,派人抄了家,現在宋府還被禁軍圍著呢!」
「可操縱流民入京是為何?」
說書人悄悄湊近,低聲道:「你想想,操縱流民入京,傳染瘟疫,京中是不是大亂了?」
話到這裡,不必明說,想取而代之,怕是他身後不止一人。
「哦!」眾人恍然大悟,「幸好魏侍郎查出了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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