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意思他能明白,這三年,清風觀在上京的名
聲大不如前,錯漏百出,大大小小的醜事被抖摟出來,一點一點失去了在百姓中的威信。
如今便是想要遷移到金陵來,背靠大樹好乘涼,便找上他謝家。
即便沒有顧盼姿的提醒,清風觀背地裡做的腌臢事,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當真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不僅是攝政王想要拔除清風觀這顆毒瘤,小皇帝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這觀主從不露面,也不知道此次能不能讓他見到。
只要觀主肯現身,那麼就定能抓住他!
謝籌又想到剛剛,顧盼姿說她堅決地站在攝政王的身後,他不免有些發愁。
若是日後攝政王和小皇帝站在對立面,他與顧盼姿的關係又該何去何從?
他沒想到顧盼姿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她還直呼攝政王的名字,恐怕與他的情分不一般。
若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那他的傻弟弟又該拿什麼去和攝政王去爭?
別談謝少淵了,就連他,都沒法去爭。
這天下,能和攝政王爭一爭的,恐怕也只有小皇帝了。
這三年,小皇帝除了日常吩咐要事外,提到最多的就是顧盼姿,信件更是一封接著一封,生怕她在金陵受半點委屈。
他也不想想,謝家保住的人,整座金陵城又誰敢動她?
唯一敢上門叫囂的,也只有他那傻弟弟一人。
不過顧盼姿也的確是奇女子,被人保住得到的尊重,和自己爭得的尊重,是天壤之別。
若是沒有真本事,又怎麼能讓人心服口服?
她這樣的女子,被小皇帝和攝政王同時放在心裡,好似也不意外。
至於他那傻弟弟,就哪涼快哪兒呆著吧!
*
齊珺班師回京的消息,沸沸揚揚地傳了好幾天。
突然就熄火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到京?
顧盼姿著急地快連看帳目的心思都沒有了,每天就例行巡店,就拿酒樓的擺設來說,那尊青花瓷都被她擺弄三回了。
這次看不順眼,就往左挪了挪,下次過來又覺不過眼,又右挪了回去。
就這麼來來回回,掌柜的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上前詢問:「老闆,你可是要換了這花瓶?」
顧盼姿:「不用換,這也挺好看的,就這麼擺著吧。」
掌柜的連忙稱是。
隨後,她便來到櫃檯前,查看起今日帳目來。
今日的生意一如往常火爆,掌柜的是她親自挑選的,做起事來細緻耐心,她也很少挑出錯來。
剛翻兩頁,忽聞耳邊有抽氣聲。
她低著頭,沒有抬頭看,但耳邊的抽氣聲越來越大,就連小二的叫聲都被襯得格外殷勤。
只聽那小二道:「客官,您裡面請,樓上二樓還有包廂,您是幾人啊?」
那人聲音清冽,像是玉石相擊:「一人。」
她漫不經心掃帳目的眼神一頓,猛然抬頭,只見那人背光而立,柔和的光線將他整個身形,襯得頎長瘦削。
「啪嗒」,她手裡的筆掉了,在帳目上留下一團醒目的黑墨。
她卻顧及不得,只怔愣地看著眼前人。
他不是回京的嗎?怎好端端地出現在了金陵?
三年不見,他容顏未改,身著玄衣,頭束玉冠,只一雙含情眼飽經風霜,如今更多了經世的滄桑。
一如她記憶里的樣子,朗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形如鶴,比之旁人,身上自帶幾分拒人千里的威嚴。
「老闆!」掌柜的看他家老闆看一外男幾乎要看呆了,忍不住出聲提醒。
顧盼姿被他這一聲叫喚,這才回神,注意到小二要將人往樓上包廂帶。
她心想,帶什麼路上包廂啊,她自有將人帶去的房間。
連忙匆匆將帳目交給掌柜的,跟著他們的屁股後面走了上去。
三年不見,他的氣性好像變大了,看到她了都不打招呼,還任由小二帶他上樓。
顧盼姿心裡有些恨恨地,但她也知道是她理虧,她本應待在王府好好地等他,但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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