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多都是男子,若當眾搜身,實在是件難堪的事,他們在府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這麼對玲瓏。
但這裡除了顧盼姿一個站起來都費力的女子外,還有瑩兒,瑩兒突然伸手從玲瓏的腰帶處拿出那被揉成一團的紙包,臉上竟是得逞之色:「王爺,奴婢找到了,奴婢當時看見的正是此物!」
她的動作太著急了,連齊珺的命令都沒下,她就動了手。
顧盼姿心想,瑩兒到底年輕,太過急功近利,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但願她能如她所希望的那般走得更遠吧。
齊珺盯著瑩兒手裡的紙包兩眼,隨後淡漠吩咐:「府醫,你且看看。」
一直把自己當空氣的府醫得令,上前幾步來到瑩兒身邊,拿過她手裡的藥包,仔細檢查後,對齊珺道:「回稟王爺,此紙包里的藥粉殘留正是小枝姑娘所中的催情。藥。」
陳老失望地閉了閉眼,卻是沒有再開口說話,蒼玄雙手抱胸,面無表情。
空氣有瞬間的凝窒,顧盼姿知道這個時候,大家心裡都在權衡掙扎,所以她也沒有當即開口說話,只不過將身子悄悄坐直,不再明顯靠著齊珺。
齊珺看到她這小動作,手指悄悄抬起,卻很快又重新放下,他今日為這小婢女破例太多,怕是要打破他不近女色的傳聞。
那麼這小婢女恐怕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不燙掉一層皮都是好的。
他其實不應該...不應該靠近她,今日也是一時情急,他這樣身處無間的人,不應該對男女之事還存在半天幻想。
眾人靜默,心思各異的時候,偏瑩兒這個時候開了口:「王爺,玲瓏心腸居然如此歹毒,對小枝下這種下三濫的藥物,王爺應當嚴懲玲瓏以正視聽。」
玲瓏臉色慘白,她眼睛死死地盯著瑩兒,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宛若潛伏待出擊的毒蛇。
瑩兒卻無知無覺,她眼睛殷殷期盼地看著齊珺,眼底藏不住的興奮:「王爺,恕奴婢大膽直言,玲瓏掌後院管事之位,本應以身作則廣施恩惠,卻嫉妒小枝,陷害小枝,無才無德,實在不能令眾婢女信服!」
顧盼姿聞言,心下瞭然,原來瑩兒打著是這主意,她是想要將玲瓏拉下馬,好自己頂替上?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先得了掌事的職位,之後再慢慢接近齊珺,日久總能生情,何愁沒有上位的機會?
瑩兒這腦子轉的也快,竟懂得用她的事做筏子,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怪不得毫不猶豫地就站在了她顧盼姿這方,原因竟是在這?
顧盼姿揉了把眼睛,狀若傷心地開口:「玲瓏姐姐,我知你向來不喜歡我,所以即便你散布謠言,說我不詳以致讓我被趕出下人房,我也未曾放在心上,對你從未有過怨懟之言。你既已經將我趕出下人房,卻為何還不肯放過我,非要設此計想要置我於死地?」
說著,淚珠撲簌簌地往下落,軟聲溫言的哭訴,與剛剛正面硬扛春來和玲瓏兩人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剛剛要多強硬,現在就有多柔弱,她伸手抹了把眼角的淚水,隨後又緊緊地抓住齊珺的衣袖,他這衣袖被她今日一人揪得皺巴巴的,原本平整的青竹繡樣如今平白多了好多褶皺,但齊珺沒有收回。
顧盼姿可憐且委屈地繼續開口:「王爺,如今玲瓏與春來兩人設局陷害奴婢,此事昭然若揭。若不是蒼玄侍衛及時出現,恐怕奴婢現在就不能好好地坐在這。奴婢即使再蠢笨,也知道貞潔烈女這四個字,若讓春來得手,奴婢情願一頭碰死以證清白。」
說完,又擠出兩行淚滴,芙蓉泣露,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齊珺剛堅定的心,此刻便有些動搖,他鳳眸看著她,沉聲開口:「本王許過你,會為你主持公道。」
跪在地上的玲瓏也在哭,她跪爬著上前來到齊珺腳邊,泣不成聲道:「王爺,奴婢錯了,奴婢只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趕奴婢出府,奴婢只想待在王爺身邊,哪怕不當這後院的主事!奴婢早就把王府當成了家,奴婢真的沒有地方可去!王爺,奴婢求求你,就求您看在奴婢娘親的份上,求求你!」
顧盼姿在他手邊,哭得無聲,但是淚珠子卻是重重砸在他的心頭,玲瓏跪在他腳邊,聲音撕裂,哭得悽慘且卑微。
齊珺想到照顧他一輩子的奶娘,臨終前什麼也沒交代,就把玲瓏託付給他,交代了最後的遺言:「王爺,老奴的女兒心性高,但是心腸卻是不壞,你若喜歡便將她收入房內,若是不喜,老奴早年間給她許了門親事,你把她嫁出去便是,就是不要糟踐了她,老奴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齊珺眉間微動,終於開口道:「玲瓏心懷不軌,從今日起革去後院管事之職,罰去夜香房做事。」
玲瓏一聽,止住哭聲,不可置信地抬頭,面色頹敗如死灰。
陳老急道:「玲瓏,還不快謝恩?」
玲瓏這才反應過來,身子跪趴在地上道:「奴婢多謝王爺不驅逐出府之恩,奴婢以後一定洗心革面,不辜負王爺對奴婢的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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