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皇叔不會容忍他作弊,二來,那小婢女也免不了挨一頓板子。
思及此,小皇帝哇哇哭著,而後咬著牙根,將顧盼姿三個字狠狠碾碎在肚子裡。
四十手心板,一板都不落,打完小皇帝的手心又痛又麻,擰著眉,仿佛手心不是自己的。
他通紅著雙眼看向批閱奏摺,無視他哭喊聲的皇叔,道:「皇叔,嗚嗚,打,打完了,嗚嗚。」
以前也被打過,可也是象徵性的,哪裡像這次來真的,他怎麼哭嚎都無用,皇叔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齊珺將那課業紙遞到小皇帝跟前,語氣有些淡:「陛下該回宮了。」
回宮?他還沒有找那戲弄了他的小婢女算帳呢,就這般回宮,他如何甘心?
小皇帝委屈巴巴地接過課業紙,不過他也知道,雖然皇叔語氣淡,但卻不容置喙,他撇撇嘴:「孤知道了。」
等到小皇帝被公公牽著離開,蒼玄這才從袖口掏出剛剛藏著的白紙,攤開在齊珺眼前。
這紙原也是被顧盼姿當做草稿紙用的,她還不熟練使用毛筆,所以字寫起來跟鬼畫符似的。而上面的圈圈叉叉,奇怪的符號,更是惹得兩人都露出疑惑神情。
蒼玄更是指著其中一個「加號」問齊珺:「何意?」
齊珺也沒有看出其中意思,略有深意地回了句:「恐怕也只有那小婢女知道了。」
蒼玄:「抓來?」
齊珺卻道:「不急,餌放的足夠多,魚兒才會上鉤。」
說著,他便將草稿紙捲起來,收進手邊的金絲楠木柜子里。
那些奇怪的符號在他腦中徘徊,他只覺這小婢女的確有意思,每道題目的答案就只差那麼一點,誤差從首道題的一文,逐漸增加到最終的二十文。
倒像是,故意的?
*
此刻的顧盼姿並未感知到她已經被一大一小盯上,面對眾人詫異疑惑的眼神,她再次說道:「玲瓏派我來洗盤子。」
聽到「玲瓏」二字,眾人的眼神逐漸變成瞭然。
胖嬸子看面相雖有些凶,卻是心直口快的人,毫無顧忌地便開口道:「小丫頭,你怕不是得罪玲瓏了吧?」
顧盼姿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畢竟玲瓏是自己的上司,若是傳出去,恐怕又要招惹一身嫌,便含糊地開口:「小枝昨日剛進府,哪裡談得上得罪二字?」
胖嬸子卻是冷哼了聲:「玲瓏最是小氣,偏又心氣高。你長得這般模樣,定是礙她的眼,才會把你打發來後廚。等過兩年被這裡煙燻火燎過,不變成我這般你就是萬幸了!」
這話引得顧盼姿多看了胖嬸子眼,胖嬸子身寬體胖,但臉上卻少見細紋,濃眉大眼,依稀可辨她年輕瘦弱時的風采,想來必是美人。
她心中默默點頭,面上卻是不顯道:「玲瓏的用意,我無法揣測,但既然已經進了後廚,還望大娘多關照。」
既然無法避免地已經得罪玲瓏,但好在現在的頂頭上司是眼前這位,她可不能再無意中得罪了,所以她把姿態放得很低。
卻不想,胖嬸子斜了她一眼道:「關照什麼關照,好好干你的活,就沒人會把你怎樣。」
顧盼姿心裡長吁口氣,這算是她在後廚站穩腳跟了?當即喜形於色道:「小枝知道了。」
不過,她也只露了這一次刀功,接下來就被胖大嬸安排去洗盤子了。
好在現在是初秋,她伸手進涼水,也不會覺得冷,若是到了冬日,恐怕還要早些起來燒熱水,否則冷水洗盤子,她這雙手非凍僵不可。
她認真洗盤子的時候,胖大嬸也拿餘光瞟了她眼,瞧見了她玉蔥白嫩般的手指,心中暗自打鼓,不知道她能在這後廚待到何時,但又見她雖是小姐身,做起事來卻毫不含糊,難免又滿意兩分。
不惜,她剛剛落下那般會得罪玲瓏的話。
一來,她著實有些滿意小枝這個人,二來,玲瓏的手即便伸得再長,也伸不到這後廚來,胖大嬸的眼眸暗了暗。
*
這府里的人雖不多,但不管是主子用的,還是下人用的,都要給她洗,這工程量也不算小。
且這後廚每人各司其職,自己活都忙得不可開交,就別談有人能夠幫襯她兩分,這所有碗盤洗下來,顧盼姿直起身來的時候,感覺整個腰都快要不是自己的,又酸又痛。
她忙伸手揉了揉。
旁邊有人跟她打招呼:「小枝,你先歇歇,等下給主人送完放後,就輪到我們吃飯了。」
她看到做好的飯菜流水似地被一盤盤端出,香味撲鼻,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問:「這些菜都是給王爺的嗎?」
她回:「是啊,王爺胃口不佳,且不似尋常天潢貴胄般浪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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