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九剛想反駁他，視線忽然一頓，“你怎麼又發-情了？”

季雲柏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尖正往外冒。

“被你親了那麼久還不發-情，怎麼能證明我喜歡你呢？”季雲柏理所當然地說，語氣更加委屈了。

初九：“……”

她本來就口乾舌燥，剛才又一直說話，講述靜月的經歷，不知不覺間喝下了大半瓶紅酒，這會兒聽到這句話，心臟就像是被那耳朵尖掃過，一時酥酥麻麻地癢，一時又熱得滾燙。

季雲柏湊得更近，幾乎要貼到初九臉上。

他一發-情就會高熱，呼吸都是滾燙的。

初九像是被火灼了一下，猛地抬起頭，卻正好捕捉到一縷閃光燈。

她下意識閉了下眼，再睜開想去尋找時，去沒了蹤跡。

“快進屋。”初九顧不得那些了，一把抓住季雲柏的手臂，將他往屋子裡拉，“好像有人在偷拍。”

季雲柏扭頭看了眼，什麼都沒發現。

“你不是說，這裡很安全，沒有記者能進來嗎？”初九一邊將季雲柏往屋子裡拽，一邊喊智能助手將窗簾拉上。

“外面的記者進不來，但如果記者本身就住小區里，自然能進來。”季雲柏整個人都沒骨頭似的掛在初九身上，懶洋洋地道，“而且，偷拍的也不一定就是記者，可能就是單純的鄰居。”

“那你還不著急？”初九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就有點生氣，“萬一被拍到怎麼辦？”

說話間兩人正好走到沙發邊，初九將季雲柏推過去，季雲柏從善如流地坐下來，卻並未鬆開手，而是順使用一摟，初九便身不由己地坐在了他腿上。

她第一反應是回頭去看，發現窗簾已經關上了。

季雲柏伸出滾燙的手指，將她的臉掰回來，看著自己，然後才漫不經心地說：“不怎麼辦。”

初九被他燙得渾身燥熱，伸手去抓他的手，卻反被分開手指，來了個十指緊扣。

“你別鬧。”初九皺著眉頭，還是擔心偷拍的事。

萬一被人發現季雲柏是狐狸精，他肯定會被抓走吧？

“我哪裡鬧了？”季雲柏仰著頭看她，頸脖拉得很長，喉結更顯鋒利，但他的臉頰一片潮紅，雙眸水潤明亮，還隱隱泛著委屈的水光，又顯得格外脆弱，“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初九心裡一軟，暫時拋開了偷拍的事情，說：“男朋友，行了吧？”

季雲柏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秒，然後很輕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沒聽清，再說一遍。”

看他這樣，初九心底更加柔軟，抬手捏了捏他毛茸茸的耳朵，說：“原本想找個更好的時間和你說清楚，但你這樣……現在說也行，我答應你的表白，現在還作數嗎？”

那天晚上，顧芷笛找她聊天的時候，她有沒有明白初九不知道，但初九知道自己倒是突然看明白了。

顧芷笛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卓也航的表白，是因為她心裡其實沒那麼喜歡，但又捨不得放棄他那麼好的條件。

她跑來和自己聊，其實主要就是想讓她幫忙算一卦。另外，也是試探——看她對卓也航是不是也有興趣，畢竟最開始網上是有不少人傳初九喜歡卓也航的。

初九看出顧芷笛的想法後，嘴上沒戳破，心裡卻嫌棄得直搖頭——就算卓也航有男主光環，她看他也跟其他男人沒多少差別，甚至更嫌棄他。

就是那一瞬間，仿佛陽光衝破烏雲，一下子就把初九的感情世界照得透亮。

假如是卓也航來向她表白，她一定會將人一腳踹開。

就算不是卓也航，是其他她印象還不錯的男人向她表白，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唯有季雲柏，他表白的時候，她就算沒有當場答應，也做不到直接拒絕。

除了喜歡，還有別的解釋嗎？

這麼多年，雖然背負著宿敵的身份，但季雲柏對她來說，確實是特殊的、獨一無二的。

她應該早就喜歡上他了，只不過練無情道的人，有意無意都會抑制自己的感情，所以一直沒有發現。

穿到這個世界後，沒有了術法的束縛，她的本心才得以慢慢顯露。

初九原本是想找個更好的時間，找個浪漫的地點，和他慢慢聊清楚。

沒想到今天晚上被推著直接跳到了結果。

“當然作數。”季雲柏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猛地一個翻身，將初九壓在沙發上。

他每次發-情的時候，看著都柔柔弱弱的，初九完全沒有防備，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狠狠堵住了唇。

她伸出手將季雲柏推開一點，還是擔心：“偷拍，萬一你被發現是狐狸……”

“別擔心。”季雲柏之前還以為她擔心的是兩人的關係曝光，聽到這裡狐狸眼一亮，將唇移到她耳畔，邊親邊道，“就算曝光，也絕不會有人想到狐狸精。”

他身上實在太燙了，呼吸噴出來的全是火，初九才發現自己耳朵也挺敏感，被親到渾身軟綿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腦子裡也是一片混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的人不會相信有狐狸精存在，反而可能不會懷疑。

但萬一呢……她還想再說話，季雲柏卻搶先一步，再次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