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聽得耳根又開始發燙，但在羞惱之餘，也有些震驚。

做夢很正常，就連螞蟻都會做夢，更何況是人。初九自己時不時也會做夢，但她很少會做重複的夢，實在難以想像，每次入睡後都做同一個夢是什麼樣的體驗。

那多少有點恐怖了吧？

難為季雲柏，竟然還能表現得如此淡定。

不過，她也夢到過和季雲柏接吻……這應該足以說明，那些夢境極有可能是現實。

可她和季雲柏都忘記了。

這或許是個突破口，順著這個方向，也許能揭開那些被遺忘的記憶。

初九這次是真的冷靜了許多：“展開說說？”

季雲柏眨了眨眼，似乎有點不敢置信，但他還是道：“你的唇很軟，但吻技實在不怎麼樣，接吻像打架，每次都咬破我的……”

“閉嘴！”初九的冷靜瞬間消失無蹤，直接站了起來，“誰讓你說這些了？”

“不是你讓我展開說說？”季雲柏表情相當委屈。

初九：“……”

她是這個意思嗎？

真不是他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傻。

不過，人臉皮厚度也是可以練出來的，丟臉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變得無所謂，大概就跟“債多不愁”一個原理。

初九深呼吸幾口氣，沒跟季雲柏計較這些小細節：“我的意思是，讓你展開說說夢境裡的時間、地點、周圍的環境、當時還發生了什麼……這些細節或許有助於我們發現更多細節。”

“哦。”季雲柏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倒也從善如流地回答了初九的問題，“地點是在一棵桐花樹下，旁邊還有一片竹林，環境很漂亮。”

初九：“……”

你不加這些形容詞不行嗎？

不過她忍住了沒說。

季雲柏繼續道：“時間的話，大概是春天吧，畢竟桐花開得正盛，一團團的粉色像染色的雲朵……”

初九：“……”

她繼續忍。

季雲柏看她一眼，又閉眼想了想，再補充：“綜合來看，有點像我們師門背後那片竹林，你記得竹林後面也有棵很大的桐樹嗎？”

這倒是有用信息，初九點了點頭。

不過，這和她夢中的環境顯然不一樣。

初九有點頭痛。

她原本以為自己夢中的接吻是個意外，這麼看來，他倆還經常接吻？

“還有個細節……”季雲柏遲疑地看著她，“不知道要不要說。”

初九回過神來：“說，為什麼不說？”

季雲柏：“你好像受傷了，但力氣還是很大，就這樣拉著我往下一拽，然後便親上來……”

“夠了！”初九真的要炸毛了，“這就別說了！”

季雲柏：“……”

他閉緊的嘴角透露著一絲委屈。

初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懶得和他糾纏，直接說自己這邊的信息：“我之前也夢到了……”

“和我接吻？”季雲柏最快地接了一句。

“……”初九拍了下桌子，“你能不能不要糾結這個事情了？我夢到的是和你在一個奇怪通道里逃命，不像是我記憶里的地點。像是有什麼危險，我們一直跑，能看到一點亮光，但始終跑不到頭……你做過類似的夢嗎？”

“沒有。”季雲柏搖搖頭，“跑不到頭之後，我們沒做點別的？”

初九：“……”

“你不要逃避。”季雲柏看出她的遲疑，“你自己剛才也說了，細節能夠提供更多信息。”

“……”初九沉吟幾秒，到底還是妥協了，“跑不到頭後，我們也……接吻了。”

季雲柏眼睛一亮：“也是你主動對不對？”

初九：“……”

好想打人。

“先別打我。”季雲柏倒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趕緊道，“我知道了！”

初九忍著脾氣，

帶著點期待問：“知道什麼了？”

“你肯定對我蓄謀已經。”季雲柏說。

初九：“……”

她已經攥緊了拳頭。

季雲柏又說：“而且，你肯定很喜歡那個姿勢。”

初九已經抬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