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遙說:「明年畢業。」
原來只差了一屆。安然看著眼前一張嬌小可愛的臉忍不住想,可是為什麼明明大家相仿的年紀,自己卻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她眼神里的青澀和單純了呢。
「真好看。」安然說。
這一刻,她好像忽然理解當初方悄對唐栗的那一聲誇讚了。
那是對一個人的羨慕,也是對另一個人無法言說的遺憾。
隔著一層熱氣,安然感受到了對面一直有道目光在追著自己。
可是當她回頭,那道目光卻又轉瞬不見了。
顧栩冬在很安靜地往鍋里加菜。
氣氛開始變得莫名微妙,任一舟又繼續講起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歷。
今晚的他,話好像格外多。
任一舟把他的故事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一個人頂著「二世祖」這樣的稱號從公司基層一步步單槍匹馬做到領導位置,中間熬過多少辛苦,聽過多少流言蜚語,只有任一舟自己知道。
林安然聽完後起身跟他碰杯,說是敬少年意氣。
任一舟看著她突然心疼了一下說:「你呢?這幾年你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跟你一樣。」林安然笑了笑,她知道顧栩冬也在聽,於是故作輕鬆說:「很簡單的,出了趟國,念了個書,然後畢業就回來了。」
三言兩語,就把他們分開後的四年時光一筆帶過。
顧栩冬依舊沉默地抬眸,這一次,當她看向他時,他沒有迴避。
任一舟也看到了,於是再次舉杯,搖頭感嘆說:「當初要是知道你倆沒能走到最後,說什麼我都得好好追你一次。」
在場另外兩個男生,除了任旭升就是顧栩冬。
任一舟說的「你倆」指的是她和誰,顯而易見。
陳遙有些驚訝,看著顧栩冬的眼神五味雜陳。
原來,不只是老朋友嗎。
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
宋梔察覺到異樣後主動攔下任一舟的酒杯說:「可以了,不喝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任一舟晃晃剩下的半瓶酒,示意自己還很清醒說:「而且,我確實是喜歡林安然啊。」
……
「一舟。」任旭升也加了進來試圖打斷他。
「不是,你們這麼緊張幹嘛呀,」任一舟忽然笑了起來,「是有誰規定我不能喜歡她嗎。」
「沒有。」安然接住話,仰頭喝下一大杯酒敬他說:「謝謝你喜歡過我。」
她把他對她的【喜歡】定義成【喜歡過】。
一字之差,林安然就又一次成功掐斷了他所
有有可能的念想。
這人可真狠心啊。任一舟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這會兒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只有說沒關係,最起碼她現在拒絕人的話術要比以前客氣委婉了很多。
一整晚,陳遙都在不停給顧栩冬夾菜,像是一種刻意的占有欲的表現。
她喜歡顧栩冬,喜歡到即便他從沒給過回應,但還是跟著他來了滿縣;喜歡到總是滿心滿眼都是他,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安然裝作不在意,卻又忍不住往對面看,碟子都快被堆出一座小山了,顧栩冬還是一筷沒動。
林安然知道自己這樣不應該,但確實,看上去心情有點好。
*
火鍋燙到後面,大家都吃累了,誰也再多吃不下一口。
放下筷子,老朋友們久別重逢開心地天南海北聊著,只有顧栩冬和林安然全程沒跟彼此說過一句話。
任一舟還在繼續開酒,喝到後面安然臉上開始一陣一陣發燙,腦袋也漸漸有些昏沉。
「我不行了。」安然及時喊停認輸,僅剩不多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再喝了。
萬一真喝多了,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躺在地上纏住誰就開始撒潑打滾。
她還沒跟顧栩冬「對峙」呢,她不能放縱自己,她得留著點精神。
「一會兒我先送他們回去再來接你。」宋梔跟任旭升說。
顧栩冬先接了話:「不用,你把陳遙送回去就行。」
顧栩冬今天也喝了不少,只是跟林安然比起來還算清醒。
他只說了要送陳遙,那剩下的人,就只有林安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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