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的對吧。」最後林安然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本來也就沒有對他們抱有任何幻想。那些個自私、冷漠、虛偽的大人們,我才不稀罕他們的懺悔,也不期待他們對我還會有那麼一丁點的心疼和愛,我不需要,真的一點都不需要……」
林安然說著驕傲地仰起頭,就好像只要她不承認她需要,那些無數次落空的希望就不會日日夜夜折磨著她。
「夠了。」顧栩冬說,「夠了,安然。」
他怎麼會看不穿她這麼點的口是心非,怎麼會不知道她其實難過得要命。
「你要是真的有那麼灑脫,那這些又是什麼。」顧栩冬抓起她的手,然後將袖口輕輕往上一提,那些盤踞在手臂上的傷疤,一道道,錯綜交織,觸目驚心。
這些是什麼?本來林安然自己都快要忘了。
這些是她曾經疼入骨血的悲痛,也是無數次想要自棄時又拼命從海底游上岸的自救。
顧栩冬是第一個發現並且拆穿她的人。
「不是你跟我說的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顧栩冬拉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帶些粗糲的指腹在那些傷疤上輕輕摩挲。
「那你呢?」顧栩冬說,「那你又為什麼明明難過不開心,卻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原來,被人一眼望到底的赤/裸,是這種感覺。
她在他面前,早已無處可逃。
「別說的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一樣。」林安然心裡早已化為一片柔軟,但此刻嘴上卻依舊莫名倔強。
顧栩冬也全都由著她,只是握著她的手再次用力,完全不給對方掙脫的可能便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手臂猛然一陣溫熱,顧栩冬淺淺吻過那些意味著痛苦與不堪的傷疤後,抬頭看著她說:「那不如試試?」
過去,未來;黑暗,榮光。
只要與你有關,我全都想了解。
愛是完完全全的接納,是我最終會尋找到並撿起每一片散落在世間的你。
「顧栩冬,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安然忽然反手緊緊抱住他說,「我害怕,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顧栩冬手在她發間揉搓安撫,而後試著逗她開心說:「想包養我?」
「嗯。」安然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有錢,很多很多錢。」
「那我似乎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男生平靜又溫柔的呼吸聲就近在耳邊,顧栩冬把她抱得更緊了些說:「誰讓我窮瘋了呢。」
假期徹底結束以後,一切又都恢復如常。
寫不完的作業,做不完的測試,以及喋喋不休吵吵鬧鬧的張揚……
顧栩冬還是只偶爾來學校,不過跟以前比起來,次數已經多很多了。
許婧和羅嘉銘來這一趟,讓顧栩冬對白樺鎮的開發又有了新的想法和方向。
民俗,非遺傳承,老一輩人留下的東西或許也可以成為特色人文風景。
不僅如此,如果能把這些東西系統性組織安排起來,除了增加旅遊項目可觀可玩性,還能給鎮上很多人帶來新的就業機會。
一舉兩得。
顧栩冬把寫好的項目規劃發給任旭升後,很快任旭升便同意了。或者說在這一點上,本來兩個人也是不謀而合。
春天開始的時候,他們的項目也正式落地動工了。
任旭升在鎮上租了房子,又招了一批人,除非有業務需要,他基本上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鎮上,忙得很。
顧栩冬看著擔心,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或許只有這樣陀螺一樣不停歇地轉動,他才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
離開的宋梔又一次成了生在任旭
升心上的刺。
忙碌,是他的精神止疼藥。
顧栩冬也經常跟著他一起加班,只是無論每天忙到多晚,晚上他都會回城裡,回到那個現在已經是他和林安然一起了的家裡。
「明天就是百日誓師了,你會去學校吧。」
夜裡,林安然趴在桌上一堆攤開的試卷里,努力托著昏昏欲睡的腦袋看著他。
「嗯。」顧栩冬還在幫她解最後一道題,於是沒抬頭地應了一聲。
「不過我應該會晚一些,早上約了房東聊一下門店續租的事。」顧栩冬思考完在紙上寫下答案,微蹙的眉心也終於舒展開了抬頭說:「但是不會太晚,簽了合同就去。」
年前雖然換了呂小莫兼職,但是店裡生意還是和從前一樣,沒受什麼影響。
所以房東後來問他要不要繼續續租的時候,顧栩冬基本沒怎麼考慮就已經在心裡答應了。
明天,也就是見個面走個過場。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安然看著顧栩冬額前已經長到有些遮眼了的劉海想,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就快要畢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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