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
任一舟一把攥住男人的衣領,對面緊跟著就是一陣臨近窒息的猛烈乾咳。
沒人敢上手幫忙。
因為這裡的人都知道任一舟是誰。
如果他只是一個打架不要命的狠茬也就算了,關鍵他還有個有錢的老媽和有權勢的爸。
小地方的人最看重錢權,趨炎附勢,就連地痞流氓也不例外。
任大少爺不能惹,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得很。
「下次別讓我在這裡碰到你。」任一舟鬆手時往前一搡,男人便跌跌撞撞碰到窗台上,發出一聲結實的悶響。
「我們走。」任一舟拉著林安燃穿過人群大步離開。
「等等!」男人悶咳一聲扭頭呸了一口咒罵,「任一舟,大家喊你聲少爺是瞧得起你爹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少爺了。」
本來只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男人這樣撕破臉挑明了,大家聽著也都有些尷尬。
任一舟愣住,握著林安燃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
疼。林安燃忍著皺緊眉頭側臉看他,目光和臉色一樣凝重。
男人說完剛才那些話,撞球廳就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意識到任一舟被踩到尾巴了,也知道接下來的局面不會太好看。
一場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任一舟回頭,冷冷道:「你再說一
遍。」
男人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陣勢:「再說八百遍你也是個靠你老子娘的廢物!」
任一舟鬆了林安燃的手,林安燃下意識想要抓住他。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任一舟已經重新回到撞球桌前,單手掐著男人的脖子,紅著眼,一言不發。
「舟哥,大過節的,給個面子。」呂小莫和樓上那個店員站他一左一右艱難勸架。任一舟根本不聽,甚至手上更用力了些仿佛永遠都不會鬆手一樣。
男人憋得滿臉通紅,卻也難得硬氣的遲遲沒有求饒。
「任一舟,鬆手吧。」林安燃趕在這男的窒息過去前把手輕輕搭任一舟胳膊上,說話聲音也變得很輕。
任一舟已經失去了理智,在場所有人里,也許只有林安燃是他唯一僅存的一絲清醒。果然,任一舟手上力度漸漸鬆了些,林安燃順勢將他的手牽住放在自己身邊。
男人終於等到了喘息的機會彎腰拼命呼吸。
任一舟繼續緊緊盯著他說:「我不用靠誰,靠我自己也一樣能弄死你。」
男人狂笑。
林安燃眉間不悅地鎖起一個「川」字,心想這男的大概也是真的瘋了。
「不要動。」林安燃拉住任一舟說,「任一舟,不要動。」
任一舟紅著眼側臉看她,林安燃輕輕搖頭,任一舟這才忍著衝動,低聲咬牙說:「現在就給老子滾。」
「滾?這事我還沒打算就這麼跟你們完了呢。」男人終於挺直了腰,舌尖頂著臉頰轉了一圈後指著林安燃說:「這女的剛扇我一巴掌還沒算呢。」
「你想怎麼樣?」林安燃說,「識趣點你現在最好趕緊閉嘴滾蛋。」
男的抹嘴一笑,歪頭看向任一舟說:「要想我以後不找這女的麻煩也行,任一舟,咱們盤春江賭一把,你敢不敢?」
「這事跟他沒關係。」林安燃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將任一舟擋在自己身後。
男人當然不肯鬆口:「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他不來,你來?」
「好,我來。」
「我來。」
林安燃和任一舟幾乎異口同聲。
林安燃不知道他們說的「賭」是要賭什麼,但既然這事是因為她起的,那就不能任一舟來替她淌這趟水。
「別搶,有什麼好搶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倆,「想來就一起來唄。」
「三天後下午五點。」男人戳了戳任一舟肩膀說:「咱們盤春江上見,我看你到底能不能弄死我。」
「不來的是孫子。」任一舟說。
男人狂笑著離開。
這場意外最後以一場新的未知危險做了結局。
一群人離開後,撞球廳也清靜了不少。
任一舟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安燃身上說:「謝謝你。」
嗯?林安燃還沒從剛才的混亂中走出來。
一整晚了,任一舟終於笑了,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說:「你剛剛為什麼要站到我前面?擔心我?」
「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林安燃想到任一舟已經答應了這場賭約,面露難色說:「你不應該摻和進來的。」
「晚了。」任一舟無所謂,「這件事已經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了。」
「他們要賭什麼?」
「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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